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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月臉一白,抓著他衣服的手也跟著泛白,手裡裡全是冷汗。
從她下山以來,都是他追著她不放,喊放手的一直是她,他從未放過手,這次,他居然要她放手,是要放棄她了嗎?
☆、第九十章 障礙
“放手!”宣芩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幽月一哆嗦,手指僵硬的鬆開,低著頭,看著那淡藍色的衣角,不知道在想什麼。
宣芩深呼吸幾次,壓抑著某種情緒,看了她一會兒,她什麼都沒做,只是盯著他的衣角看,他的心突地被紮了一下,細微的疼痛傳遍全身,讓他有一瞬間的痙攣,他閉上眼睛,轉身,離去。
解釋是需要時機的,他們總是在不停的錯過,又不停的勸自己去相信,卻不知,真的到了那個時刻,他們曾經刻意隱藏的,刻意忽略的,會一股腦的湧上來,讓他們喪失了辯解的勇氣。
不是不願意,是不敢,不敢問,不敢想,怕回答會讓一切沒了轉機。
明明想要在一起,卻因為種種原因不敢靠的太近,因為都想要保持那份純粹,卻不料所有的努力都只是對方眼裡的疏離。
多麼想義無反顧的拋下一切,緊緊的擁抱。
抬起頭,看到漸行漸遠的背影時,所有的力氣,在那一刻化為烏有。
宣芩走後,凌羽端著飯菜進來,同樣沉著臉,問,“要不要喝點?”
幽月苦笑,“你情場得意,情郎相伴,何必刺激我這失意的,我就算是要喝,也不會跟你喝,平白的看著礙眼。”
“我跟他說清楚了,我們之前的事一筆勾銷。”凌羽從托盤裡,將盤子一個個端出來,放到桌子上,“從此之後,我們山高水長,只是路人。”
幽月頹然的眼神一下被點亮,搬了個凳子,坐下,咬著筷子,屏息聆聽,凌羽這是打算要跟她講一講她和安竺的事情了嗎?
凌羽好似沒看到幽月那期盼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來回飄,遞給她一個杯子,倒滿酒,“喝點吧,喝了會舒服點。”
她是在勸她還是在勸自己?
幽月怏怏的放下筷子,“凌羽,我說,你平時挺漢子的,面對安竺的時候怎麼如此婆婆媽媽,明明捨不得還要說什麼恩怨兩清,從此山高水長的,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你這樣子活著,不覺得難受嗎?”
凌羽喝了一口,瞥了她一眼,“你不懂。”
那高傲的眼神,看的幽月想揮上一拳,她哪裡不懂啦?她看的清楚哩!
悶悶的喝著酒,幽月大口的吃菜,決定不理這廝了,要說不說的,憋死她了。
一壺酒見底,凌羽又拿過一壺來,不一會兒那一壺酒又見了底。
幽月吃驚的望著凌羽,她太反常了,從認識到現在,頭一次見她如此反常,之前的時候她甚至不曾在她的身上看到過一絲情緒,現在她居然能感覺出,她很難過,彷彿那些酒是解藥,一杯下去,心裡會舒服點,可是,凌羽卻越喝越難過,越喝越傷心。
“他該死!”
凌羽突然冒出一句,幽月嚼在嘴裡的菜一下卡到了喉嚨裡,差點噎死她,大口的灌了一口酒,才將菜嚥下去,定定的看著凌羽,不敢打斷她,生怕一出聲,打斷了她,她就不會再說了。
“我都已經準備好了,準備去跟我爹說了,可是……”一滴淚從凌羽的臉上落了下來,她用拇指擦去,“他卻食言了。”
食言了是怎麼個意思?
幽月靜待下文,凌羽卻彷彿經歷了很大的悲傷,只知道喝酒,剩下的不說了。
幽月悶悶的喝了一口酒,“男人就是這麼不靠譜,提親這事隨口這麼一說,我們還真不能當真。”
凌羽卻放下酒杯哭了起來,“……可是……我真的很愛他……我願意跟他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