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4/5 頁)
。她能夠聽見喘氣聲,但無法確定方向,彷彿她在與空氣本身做愛。
“蘇希!”埃蒂邊叫邊站起身。
“不要!”她尖聲回應。“你做你的!我控制住這狗孃養的了……就控制在我想讓它待的地方!你繼續,埃蒂!帶回那孩子!帶回——”話音未落,一陣寒意猛擊她雙腿間的敏感部位。她咕噥著向後仰倒……將將單手撐地穩住身形,身體在抵抗中前後猛晃。“把他帶回來!”
埃蒂猶疑地望了望羅蘭,羅蘭點點頭。埃蒂又瞥向蘇珊娜,眼中盈滿深沉的痛苦與更深沉的恐懼,然後輕輕轉過身背對他們倆,又跪了下來。他完全沒在意冰冷的雨水打落在手臂和頸後,伸手夠到那根削尖的棍子,把它當做鉛筆在地上畫起來。棍子慢慢移動,勾出直線、直角,羅蘭立刻明白了他畫的是什麼。
那是一扇門。
26
傑克推了一扇開裂的大門,看來門軸已經生鏽,門吱呀一聲慢慢開啟。他的前面出現一條凹凸不平的磚石小路,小路盡頭是前廊,前廊前面是屋門,門上交叉釘著木板。
他慢慢走向鬼屋,心怦怦狂跳,彷彿胸口裡裝了一臺發報機,不停地敲擊出一點一劃。磚頭旁邊的雜草沙沙地摩擦他的牛仔褲。此刻他的所有感官變得異常敏銳,彷彿被提高了兩個檔次。你不是真的要進去吧,啊?他腦海中一個萬分恐慌的聲音問。
而他想到的答案既完全瘋狂又萬分理智:一切都為光束服務。
草坪上的標牌上寫道:
絕對禁止入內。違者追究法律責任!
房屋前門上十字交叉釘的木板上貼了一張顏色泛黃、爬滿鏽跡的紙,上面的警告更加簡潔:
紐約州房委會令
該產業已被查封
傑克站在臺階下,抬頭仰視著大門。他在空地聽見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但是這次迴盪的是所有罪人的齊唱、失去理智的威脅和同樣瘋狂的承諾,所有聲音都已經匯成一個,鬼屋的聲音;怪獸看門人已經從長長的沉睡中被驚醒,發出了嗷嗷的吼聲。
一瞬間他想到了他父親的魯格手槍,甚至想把它從揹包中抽出來,但這樣做又有什麼用?在他身後,萊茵侯得街上車來車往,一個婦女高聲叫著不許她女兒牽男孩子的手,讓她快點兒把洗好的衣服拿回來,但是這裡卻是另一個世界,淪陷在某種陰森生物統治之下的世界,所有槍支都只會形同虛設。
鎮靜,傑克——穩住。
“好吧,”他顫抖著低聲說。“好吧,我盡力。但是你最好別讓我再摔下去。”
慢慢地,他走上前廊的臺階。
27
釘在門上的木板年代久遠,已經腐爛,鐵釘也生了鏽。傑克抓住最上端兩根木板交界點用力一拉,木板隨之轟隆一聲掉落下來。門廊欄杆外面的舊花壇裡面只長著些薄稃草和狗尾草,他把木板朝那兒扔了過去,然後彎下腰抓住最底端的木板交界點……接著停下來。
門裡傳來一陣空曠的聲音,像是一個飢餓的怪獸躲在水泥管裡流口水。傑克的額頭和臉頰上微微滲出冷汗,他非常害怕,感覺一切都變得虛幻,彷彿自己已經變成別人噩夢中的角色。
魔鬼的合唱、魔鬼的存在就在門後,魔音像漿汁一樣從大門裡滲出。
他猛一用勁,很容易就把下面的木板也拉了下來。
當然。它希望我進去。它肚子餓了,而我就會是它的主菜。
驀地,他腦海中閃現出一段艾弗莉小姐給他們朗誦過的詩。這首詩本來說的是現代人被斬斷根基、脫離傳統而面臨的困境,但是傑克想到,寫下這首長詩的人肯定來過鬼屋:我要指點你一件事,它既不像你早起的影子,在你後面邁步;也不像傍晚的,站起身來迎著你;我要給你看……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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