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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瑁算是看明白了,這龐羲就是一隻狡猾的老狐狸。
不過,他如此建議,看似周全,實則於己不利。
如此看來,這龐羲雖然和趙韙並非一個鼻孔出氣,實則為劉璋肱骨之臣,骨子裡是支援劉璋的。
劉瑁還想爭取,豈知那劉璋慌忙言道:「龐議郎所言極是。眼下父親大葬在即,實在無暇查明此事。不如就放在大葬之後,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到時再行定奪,對興霸也算公平。那就這麼辦吧。」
劉瑁心知,劉璋此舉,定然抱有私心。
此時劉璋乃益州之主,原本對他就心存芥蒂,關押甘寧,無異於砍掉他之左膀右臂。
這是劉璋夢寐以求之事。
若是讓他自己決策,他說不定尚無此膽量。
然趙韙已然行動,將甘寧、婁發拿下,今又有龐羲在眾位臣僚面前建言,顯見得已水到渠成,他不過點點頭而已,又何樂而不為?
劉璋交代,即可釋放劉闔,並令其天黑之前離開。
趙韙領命而去。
一切已成定局,劉瑁多說無益,只得起身回府,從長計議。
從州治府衙回來之後,劉瑁一人躲在書房,無計可施,悶悶不樂。
那侍女鳳兒受夫人吳氏所託,送來一卷詩文,說是有人自長安來,新抄寫的王粲詩作,若是他晚來無趣,可以讀讀。
劉瑁讓她放在桌上,心裡只是琢磨目前處境和城內能夠團結之力量。
他想起今日州府之中,那備受趙韙欺壓和劉璋冷落之奇才張松。
在這蜀地,張松絕對算是個人才,雖說其貌不揚,但其過目不忘,博聞強記,粗通謀略,實非府衙之中那些碌碌無能之輩可比。
目下,劉瑁可謂危機四伏,雖有幾名武將支援,一則不在身邊城中,二則缺乏謀士相助,一旦有變,不但難以脫身,實有性命之虞。
為此,劉瑁只想尋找機會多多結交能臣良將。
平日裡他便聽說,這張松很不受劉璋待見,早已心懷不滿。
最近兩日果見其倍受冷遇,不如便去拜訪,或可一舉而得其心。
張松久在cd關鍵時刻,定然會有用處。
劉瑁計議已定,隨手拎起王粲那一卷新詩藏在懷中,披了披風,戴了斗篷,讓人牽過馬來,從後門出去,只讓雲兒一人帶路,趁著夜色,徑直奔向城中張松住所。
在一進院落門外,劉雲輕輕敲門。
「夜半三更,何人造訪?擾人雅興,實在該……」隨著人聲,一人踉踉蹌蹌走來開門。
劉瑁更不答話,徑直進去。
劉雲將兩匹馬直接牽進院子,順手將大門關上。
劉瑁將頭上風帽拿下,躬身一揖道:「永年先生,你說該什麼?」
張松實未想到來人竟是劉瑁,一拱手,朗聲道:「不知是公子駕到,死罪!」
「先生不必多禮。」劉瑁道,「先生這小院兒鬧中取靜,清幽別致,非君子不能居之,瑁實感佩。先生可否容瑁進屋一敘?」
張松讓道:「公子請。」
屋內。
銅燈之下,劉瑁和張松對坐茶几兩邊,張松令家人撤去羽觴酒饌,烹茶以待。
劉瑁此時才打量張松,發現他的確醜得可以,額頭突出,頂尖發希,嘴唇外翻,牙齒外露,衣服敞開,放浪形骸。
張松見他打量於他,並不正襟危坐,反而越發散漫無狀,道:「公子深夜至此,必然有話要說,請公子開誠布公,儘管吩咐便是。」
「先生果然爽快,我有王粲最新詩文一卷,請先生一覽,若何?」劉瑁將懷中詩文取出。
張松訝然,似乎難以想像,劉瑁深夜至此,只為和他談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