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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姐忙勸道:“太太放心,襲家也不是甚遠,坐著馬車去還能出什麼事兒,那邊襲一家您也是見過的,都是可靠。”
尤氏也道:“可不是,寶玉又不是小孩了,金陵都去了,這不過出去逛逛,有什麼好擔心的。”
邢夫一旁笑道:“是呀,又不是去別家,襲那丫頭弟妹還不放心嗎?”
王子萱倒也平靜下來,雖說一個爺們兒往丫頭家裡去,傳出去了不像話,可到底寶玉安全就好。
這一鬧也沒心思再玩了,胡亂吃了幾口飯便要回去。
賈蘭、賈環道:“還往前面去給珍大哥哥告個辭。”
王子萱聽了有理,便叫他去了,自己跟鳳姐、邢夫回了榮國府。
且說那邊寶玉由襲之兄花自芳送回了東府後門,寶玉下來,又往賈珍處去,賈環見了他,就上來哭喪著臉道:“太太們剛過來了。”
寶玉一聽慌了,忙問:“說去哪兒了?”
“自是不敢說的,可蘭哥兒卻是個不會撒謊的。”賈環說著,看了眼遠處坐著安然聽戲的賈蘭。
寶玉氣得牙癢,過去把賈蘭拽出來說話,“好個蘭兒,告狀都告到頭上來了?!”
“寶叔這可冤枉了,知道向來不會撒謊的,特別是太太跟前兒,再說本就不該去那襲姐姐家。”賈蘭倒是理直氣壯。
寶玉聽了,知道是自己不妥再先,也不好說什麼,進去跟賈珍說了幾句,三便回了榮國府。
賈母處,寶玉見王子萱一直神色如常,還道母親並不生氣,沒想到一回屋就見寶瓶過來道:“太太叫二爺說話。”
寶玉只得披上衣服,去了正房,見賈政不,他先鬆了口氣,又見王子萱面色陰沉,心裡不由一咯噔,看來一番數落是少不了了。
“白天去東府,怎麼不見?”王子萱盯著寶玉問道。
寶玉低頭道:“閒著無事,就往襲家裡去了。”
王子萱道:“那麼多同科同窗家不知道去,怎麼偏偏往襲家去?”
“就是想看看她家做什麼呢?”
這一句話,就透出了親近來,王子萱不由眉頭一皺,她心裡雖是認定了要把襲給了寶玉的,可面上卻並未表現出多少,這兩個怎就如此親近了?可又一想,襲畢竟服侍了寶玉這麼多年,比別個親近些是難免的,只要不做出什麼不光彩的事兒來就好。
雖這樣想,但還是要敲打幾句,“這事兒幸虧知道的早,要讓父親知道了,少不得又要訓,襲也得跟著受牽連。下次可再不敢了,聽到沒有?”
寶玉聽了,忙連連點頭稱是。
王子萱又問襲回來沒有,聽說還沒有,便讓去接。
囑咐了寶玉幾句,便讓他回屋去了。
這邊王子萱卻沒歇著,而是叫來了茗煙,“還道是個機靈懂事的,知道分寸,沒想到不但不管著點他,反倒挑唆的他越發不像話了。他要去襲家,不說勸著點,還真就帶他去啊?”
茗煙跪地上,委屈道:“本也是勸了的,可又一想,別家倒還罷了,襲姐姐和寶二爺是最親近不過的,就答應了。”
王子萱不由細細的琢磨起“最親近不過”這幾字,越想越覺得不妥,卻又回想兩平時沒有什麼越禮的舉動,也就先放下了,又訓了茗煙幾句,打發他回去了。
寶玉回屋心情本來就不好,又見屋裡麝月和兩個小丫頭都蔫頭耷腦,遂問:“怎麼了?”
麝月道:“剛李奶奶來,又訓了們一頓。”
寶玉道:“別跟她一般見識,老家年紀大了,嘴碎也是有的。”說著就往床上一歪,再懶得說話。
不一會襲回來,見寶玉懶懶的,怕他剛吃飯不久就睡下,恐積了食,便逗他起來,“想吃那風乾的栗子,剝了皮給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