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拜師(第3/5 頁)
。此皆郭祭酒之謀也,纓斗膽料想,阿翁重才之心必將以移舊臣。”
餘眼瞥見諸臣的目光都轉投到了郭嘉身上,郭嘉復為議堂焦點,他有些尷尬地笑了。
我笑著繼續說道:“《孟子》曰‘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千金買馬骨,燕昭故築臺。阿翁帳中諸將賢臣,無不忠心耿耿,或初起義兵時追隨,或不辭辛勞,或南征北戰,或喋血沙場。阿翁今已平定河北,正是按勞行賞,封侯拜將之時啊。”
既給足了曹操面子與契機,又順捧了我將來的師父,還讓群臣對我的好感倍增,更在曹操面前展露了自己的才華。這一箭四雕的光輝“策論”,我可以自誇一輩子了。
眾臣忍俊不禁地看著曹操,唯有郭嘉嘿然不語。
“諸君與孤征伐多年,如今北方將定,孤自當論功行賞,此女深知吾意,倒先孤一步,將吾願公之於眾了!”
曹操盯著我看了幾眼,忽而撫掌大笑,指著我問群臣:
“此女言行,常令孤想起當年帳前一人,諸公知否?”
回顧見眾臣面面相覷,都一致地保持了沉默。我本還在笑,但看到郭嘉神色嚴肅,遂斂了神情。
那時我以為,曹操說跟我很像的人,跟在雨巷中郭嘉說的,是同一人。
“奉孝,吾女纓兒,君以為何如?”
郭嘉微笑著點頭。
不曉得曹操是見我渾身溼漉得可憐,還是被我的言辭打動,或是出於對郭嘉的信賴,他竟與三日前大不相同,準允我拜師之事了。
“既是奉孝屬意之徒,孤更有何言?且教此女隨你學些謀略罷,只是……”曹操將目光投向後排的崔琰,“季珪,汝可願令侄從學奉孝,出入行伍之間?”
崔琰慈藹地看向我,欣慰之餘露出幾分擔憂,但終究還是作揖道:“吾兄女已為成人矣,琰自然從其所願。”
“謝阿翁、叔父成全!謝郭祭酒收纓兒為徒!”我樂壞了,連磕三個響頭。
看來是一箭五雕,今日還幸蒙叔父崔琰的理解與讚賞了!
此時此刻,是個重要時刻!我很興奮,我很明白,我已經成功打破這個時代教養女性的怪圈——雙軌制教育,要麼是培養賢妻良母的正統女教,要麼是培養妾妓婢僕的特殊教育。
曹操真的選擇了第三條路來教養我。
“末將追隨曹公十餘年,從未見有如此女能言善辯者。公得女如此,實我曹家之幸也。”曹仁朗聲笑道。
“回府換身乾衣服,去後堂候著吧。”
曹操揮了揮手,招呼侍婢將我領了出去,我施禮作別,對上曹丕的目光,又留戀了郭嘉幾眼,然後才慢慢地退堂。
……
梳洗沐浴畢,我靜坐在後堂,按捺不住的喜悅佔據了我的心田,但不知曹操單獨留下我有何深意。
約摸午時二刻,曹操方從前堂踏步而來,我不露聲色地迎了上去,幫忙承接外袍。曹操於榻上坐好,僕侍們便有條不紊地將火爐抬前,給銅盆倒上熱水。我端手低眉,安安靜靜地立於一旁,莫名緊張,暗暗推測曹操會用何話來為難我。
曹操將拭臉後的布巾擲於盆沿,一改往常威色,輕聲道:
“纓兒,來,為阿翁捶個肩吧。”
我一時有些懵然,不知所措。
“阿……翁?”
“嗯?”曹操和藹地望著我,朝我招手道,“來——”
我回過神,趨步上前,走到曹操身後,忽然發現他擦臉的布巾都已破舊。猶豫片刻,我伸手給他肩部捶下數拳。
“習武之人了,力氣怎還如此之小?”
於是我敲鼓似地加大捶肩的力度。
曹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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