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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還敢動用父親的寵愛。然而現在,祿甫一席話,無疑重又揭開了這個舊疤:原來父親的疼愛都是假的,都是因為她有利用價值。
對於弗兒來說,她是唯一的嫡出,自小就是齊宮裡最驕傲最尊貴的公主,是父親的掌上明珠,所以她小時候常常欺負楚穠。然而隨著年歲漸長,她開始明白,她與母親所以有此地位,全仰仗威震列國的舅父寤生,並不是因為父親真的從內心深處珍愛她們母女。今晚父親一席話,更加證實了這一點,她心裡更覺淒涼無趣。
兩個小公主各想各的心事,到了分手的地方,弗兒倒先振作起來,安慰妹妹:“穠兒,別難過了,反正你我都是一樣的處境。”
楚穠卻抬起頭來,對姐姐淡淡一笑,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弗兒愣愣地站著,心想,為什麼妹妹的表情顯得很釋然?像是並不難過似的?她哪裡知道,楚穠比她小,也比她內向,心思卻比她深密得多,楚穠在一陣難過之後,反而有一種本能的安全感。祿甫將她養在宮中既然有這麼大的用途,那麼就絕對不會虧待她了。這種出於利益的愛護,比過去她所認為的出於善心的愛護,恐怕更加令人放心。
第六節 求婚
宋國是殷商後裔,武王滅紂,分封紂的兒子武庚。武庚勾結武王的兩個弟弟謀反,周公旦平叛後,改封商紂之兄微子啟,微子啟即宋國始封君。
商朝有兄終弟及之俗,宋宣公慕祖風,不傳位兒子,而傳位與弟弟,是為穆公。宋穆公為報兄德,也不傳位兒子,而傳兄子,是為宋殤公。穆公之子,便是鄭姬所說的“公子馮”,公子馮與君位失之交臂,心懷不滿,出奔到鄭國。寤生常欲伐宋,扶立公子馮。因此宋殤公頗忌鄭國,早就想加兵於鄭,但是鄭與齊結盟,宋國若出兵攻鄭,齊必助鄭。一國難敵兩強。
出兵鄭國的機會總算被宋國等到了。
事出衛國。衛桓公在位多年了,卻沒有生出一個兒子,多次表示死後將傳位給同母弟公子晉。可是這個公子晉好色如命,竟與自己父親的側妃夷姜私通。當時把兒子與父親的妾通姦叫做“烝母”。公子晉“烝母”還烝出了兩個兒子,一曰急子,一曰頑。
衛桓公還有個異母弟叫州籲,這人聽說衛桓公要傳位給公子晉,而不是自己,當然心有不甘,日思篡位。州籲向來與衛國名臣石蠟之子石厚交遊,石厚為州籲設謀,衛桓公將往周室朝王,可於踐行之際行弒。
州籲用石厚之計,一舉除掉了衛桓公,自登君位。衛桓公生前就屬意公子晉,現在州籲上臺,公子晉當然身處險境。所幸他的正妻邢姬是邢國公主,於是他逃出衛國,避難於邢國。他烝母烝出的兩個兒子急子和頑寄養在民間,未曾帶走。
州籲得國不正,民心不歸,朝臣不附。他問策於石厚,石厚認為州籲必須先揚軍威。州籲問哪國可伐,石厚認為應當先伐鄭國。原來,當年寤生剿滅共叔段的時候,共叔段的兒子公孫滑,曾經逃到衛國。寤生為此兵臨衛國,雖然最後是透過外交解決,未起戰端,然而總是衛國的一段恥辱。
州籲卻擔心齊鄭聯盟,衛若伐鄭,齊必救之。石厚於是建議州籲糾合宋、魯、陳、蔡四國一道伐鄭。宋國本就想除掉託庇寤生的公子馮,伐鄭一事宋殤公當然積極響應。
五國之兵逼近,鄭國朝野慌亂,寤生卻鎮定自若,笑對眾臣道:“州籲篡弒,國人不服,故爾借兵四國,欲以威服眾。魯國公子羽父擅自出師,未得君命。陳、蔡與鄭無仇,必懷觀望。宋國只為公子馮而來,寡人使公子馮出居外邑,則宋必移兵,五國之師解矣。”
寤生使公子馮出居長葛,宋國果然移師去攻長葛。魯、陳、蔡見宋兵移走,均無再戰之心,於是將鄭國都城外的莊稼劫掠一番,退師了。
州籲和石厚班師回衛國後,州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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