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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爭寵,她對自己又沒有什麼威脅。但是不知為何,鄭姬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如果是自己親生的,早就一頓拳腳洩恨,但是對楚穠,她還真不敢怎麼樣,想來想去,只能……
用過晚膳,鄭姬就打發兩個小姑娘回自己的房間。
弗兒和楚穠走在穿廊上,弗兒撇著嘴道:“每次爹爹來,娘就急急趕我們走。”
穿廊裡掛著風燈,灑下淡淡清輝。楚穠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沒有接話,她經常這樣,因此弗兒也不以為怪。弗兒看了看後面跟著的兩個侍女,對楚穠附耳低語:“我們回去看看爹爹和娘在幹什麼……”
不等楚穠回答,弗兒大聲喊道:“哎呀,我的香囊忘在母親殿裡了,穠兒,陪我回去拿好不好?”
兩個侍女正要說話,弗兒聲音甜甜的,笑嘻嘻道:“杏兒姐姐,你們在這裡等我們,我們馬上就回……”
姐妹倆躡手躡腳地繞過側階,階下有值勤的侍衛,她們躲開了他們的視線,溜著牆壁走了一段,終於聽見鄭姬的聲音,弗兒捏捏楚穠的手,兩人蹲下來,貼著牆角。
“穠兒跟忽兒年齡差距太大,與其讓忽兒等那麼多年,不如先把弗兒嫁了。”
鄭姬的話一字一句進到姐妹倆耳裡。弗兒心裡猛然一跳,看向妹妹。朦朦朧朧的月光映著楚穠的臉,一雙清幽的大眼睛一閃一閃的,顯然很震驚。
弗兒感到一陣難言的羞恥與愧疚,她想不明白母親為何要這樣做。鄭國是當今第一強國,鄭國太子忽是英名遠揚的一代賢儲,不知道有多少列國公主芳心暗許,這樁好姻緣既然落到了妹妹身上,她怎麼能橫刀相奪?
弗兒低聲對楚穠說:“你放心,我不會……”
“噓……”楚穠示意姐姐噤聲。
祿甫在一陣長久的沉默之後發話了:“弗兒也還有兩年才及笄,她們都還小,此事過幾年再議。”
“臣妾的意思也是她們還小,禮制有云,女子二十而嫁,男子三十而娶。誰知去年在石門,君上竟把婚事早早定下了。”
“我也是看鄭忽儀表非凡,資質過人,打心眼裡喜愛,所以急於結這門親。”
“如此佳婿,君上只想著給穠兒,就沒想到我的弗兒。”
“你看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兩個女兒都是我齊國一雙無價之寶,是我與列國邦交的大棋子。你忘了當年我把穠兒交給你時說的那番話了?”
“臣妾記得,君上讓臣妾金尊玉貴地養著穠兒,因她將來可用以聯姻大邦,君上讓臣妾切不可出了差錯,毀了君上締交外邦的一步棋。”
“你明白就好!唉,兒子我是嫌多了,嗣君只有一個,這麼多兒子反而生禍。女兒卻是嫌少了,女兒越多可以結好越多的邦國。”
“現下幾個大國的國君都已年長,中宮已置,我們的兩個公主又都年幼,看來只能著落在列國的儲君身上。”
沒有聽見祿甫答話,大概他點了頭,只聽鄭姬說下去道:“衛國一向與齊國通婚,只是衛侯在位這麼多年了,竟不見生兒子。宋國的公子馮目前託庇我哥,如果我哥為他伐宋,立他為君,這個宋馮倒是個人選……”
楚穠不再聽下去,站起來就走,弗兒一怔,隨即跟上去。兩人都不說話,默默前行。
兩個侍女已等得不耐,沿著廊道尋來:“小祖宗們,怎麼去那麼久?”
侍女們見兩個公主都不搭理,很是詫異,互相看看,又不敢多問。
一路上,姐妹倆都沉默不語。對於楚穠來說,祿甫並非自己生父,是她幼小心靈中最敏感的傷疤。她從小自衛的意識又是那麼強,不輕易相信和親近別人,所以對祿甫一直是很防備和疏遠的。但是多年來,祿甫對她一直疼愛有加,隨著時光流逝,她心裡的傷疤平復了,為了要來石之紛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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