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76(第1/3 頁)
“沈折春,你今天怎麼這麼緊張?”
沈鳶抿著唇,眼神飄忽不定,只說:“大白天發夢話,哪兒緊張。”
衛瓚總覺著,他比平日裡要好看上許多。
這種好看並不具體,像是蒼白的美人畫忽得勻開了色,眉梢眼角染著淡淡的春意,目光一轉,好像連這冬日的房子都染上了半堂春光,教人心裡頭酥了半邊。
衛瓚光明正大看了好一陣子,問他:“你沒緊張,你怎麼不敢看我。”
沈鳶一聽,便抬起頭來瞪他道:“小侯爺這話說得可笑,你有什麼好看的。”
可跟他眼神兒一碰上。
沈鳶又理虧了似的,不自覺低下了。
衛瓚便笑:“老實說,做什麼壞事兒了?”
沈鳶死鴨子嘴硬說:“沒有,你少胡說八道。”
說著,從他臂彎奪了衣裳,匆忙忙從手臂和胸膛之間鑽出去了。
沈鳶也不看他,也不多說,衣裳套得急急忙忙,連早上那一口熱茶也不喝了,只急忙忙鑽出去看雪了。
衛瓚挑了挑眉,不說話。倒是開了窗,抱胸倚在窗邊兒,看沈鳶在外頭,學著知雪的樣子,攏了一團雪來捏雪球。
只是這小病秧子手慢,等一個雪球攏得差不多了,已在他手中化成了小冰坨,倒是手凍得通紅,不死心又攏第二個第三個,還沒成型,就叫他的侍女一頓說教。
那小病秧子便不復平日裡的精明,只耷拉著腦袋“哦哦”地應著。
衛瓚不自覺便揚起唇角來。
看了一陣子,眼底倏忽閃過一抹精光,想著剛剛回屋的時候,沈鳶站著的位置:這小病秧子剛起床,不去洗漱,站在那櫃邊兒發什麼呆呢。
他慢騰騰挪過去。
抬頭彎腰瞧了瞧,都沒瞧著什麼。
便又往櫃後頭一瞧。
那縫隙裡果真夾著一團白色的絹布。
他愣了半晌,卻是輕笑了一聲。
……
沈鳶玩雪是玩不痛快的。
他雪球還沒捏上兩個,幾炷香的工夫,便有人排著隊來攔他,知雪照霜都不許他碰,林大夫也叫他小心受寒。
是個人都玩得,連大毛二毛兩條狗都玩得,就他玩不得。
最後只能悻悻地回去讀書。
他的日子慣常就是這樣過,除了近來多了交際應酬之事,就是每天每夜的讀書。秋闈過了還有春闈,他心氣高,既然得了這麼一個解元,就難免要貪那狀元的位置。
便不肯放縱自己歇一歇。
只是這日讀書,他開著窗子,時不時便瞧一瞧窗外的兔子。
衛瓚實是個手巧的人,心思也很靈。
一整排的雪兔子在窗邊,還拿顏料調了淡淡的粉色,染在紅眼睛下、兔耳朵上,遠遠瞧著,像是這一排小兔子也凍紅了臉似的,瞧著煞是喜人。
枕戈院的小侍女們輪著番兒來看。
沈鳶不知怎的,竟讓人看得有幾分得意,待人都走了,自己就一隻一隻數過去,那得意便又盛幾分。()
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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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天有不測風雲,一個沒留神,大毛二毛打滾胡鬧,往視窗一撲,便撲壞了兩隻,雪兔子登時碎成了粉,只剩下四顆小紅豆落在地上。
沈鳶自己都不大敢碰這些兔子,生怕給碰壞了,這會兒立馬將書放下出去了,已是老大不樂意,半晌將那紅豆撿起來。
見大毛二毛一個勁兒吐著舌頭“汪嗚嗚”往他身上撲,也沒像往常一樣揉揉抱抱喂肉乾。
沈鳶也不好跟它倆發怒,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