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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問,“可還滿意?”
“自然。”炤寧點頭,“我就知道,你會很妥當地處理這件事。”
師庭逸失笑,“剛剛也不知誰緊張兮兮。”
炤寧笑道:“是你說過的,凡事有萬一。我怎知你不會萬中之一地出次錯?”
“怕麼?”他柔聲問。
“怕。”炤寧籲出一口氣,緩聲道,“怕得要死。”
師庭逸低頭吻了吻她額角,“不見面的話,你才不會怕。”
“……”這是真的。不面見的話,她可以欺騙自己,可以剋制對他的感情。而只要見面,便完全是另一回事。
“我明白。”他點破,並非抱怨,“理當如此。”
“但你總不會一點點火氣都沒有吧?”她問。
“自然有火氣。”他如實道,“你那如意算盤,我豈會看不出?你休想。”
“……”炤寧心說那是我想不想的事兒麼?日後只能是那樣,要麼你就落魄,要麼就得你父皇青睞取代太子,難不成還有別的選擇?
燕王,她怎麼樣都可以嫁;帝王,她怎麼樣都不會嫁。
母儀天下四個字說來簡單,面對的卻是三宮六院佳麗無數——她又沒毛病,絕不會過那種糟心的日子。再說了,誰跟她承諾過他一定會娶她,且會將她拎到皇后那個位置?皇后都不是尋常人能做得來的差事,要是在皇后眼皮子底下討生活,真就不如一脖子吊死。
那種美夢不能做,況且所謂的美夢之於她是劫難;痴心妄想更不能有,那情形換句話說叫做自以為是、自不量力。
沉默片刻,炤寧嘆息,“傻子才會娶我這種女子。”
“真糟糕。”師庭逸笑著含住了她白皙玲瓏的耳垂,在齒縫間細細品味,“你眼前就擺著一個。”
“……”炤寧不是無法應對他的言語,無法應對的是他撩人心絃的舉動。差一點兒,她就呢喃出聲。
他以舌尖撩著她,“寶兒?”
“……嗯?”炤寧需要竭力地剋制,語聲方不至於發顫,這期間一再躲閃,但總是逃不開他的掌控。
“嫁給我。”
“……”炤寧腹誹著:自己怎麼忽然間就淪落到這份兒上了?完全沒法子回答他。再一次豁出一隻耳朵想猛力掙脫他,還是沒能如願。她洩了氣。
“你仔細斟酌一下,好麼?”師庭逸笑笑地放她一馬。
“好。”炤寧分外被動地捂住發燒的耳朵,要跟他拉開距離。
他卻不饒她,又板過她的臉索吻。
炤寧心裡要氣炸了。這才說了幾句正經話?他怎麼就不能跟她正正經經的呢?!最起碼,也要等說完正經事再做這些不正經的事兒吧?
這叫個什麼事兒?難為她以前還把自己歸類為不正經不著調的人,這會兒比起他,差遠了。
她心裡有氣,逮住機會就要咬他。偏他可恨到底,總不讓她得逞。
“不是要輕薄我麼?”他語聲雖模糊,卻帶著笑意。
“……”炤寧立時英雄氣短——沒聽說過敢輕薄人的怕別人輕薄自己。
這廝也太壞了。她只是隨口一說,他根本就不應該記著那句話。
在她炸毛之前,親吻轉為纏綿悱惻。
這是她無法抗拒的,先前一直睜大的冒火的一雙大眼睛慢慢地闔了眼瞼,身形亦隨之變得柔軟。
過一會兒,他的手自作主張地順著衣緣沒入,找到她的傷疤,指腹溫柔地緩慢地碾磨。
炤寧抽著氣,空前的討厭自己那道疤,心裡完全不同的兩種小火苗都在燃燒著、搖曳著。
到了這種進退兩難的地步,她只有求饒一條路:
“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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