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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姐?”
炤寧翻了個身,面向外面,稀裡糊塗地應一聲:“嗯?”
“燕王殿下來了。”
“他來了?”炤寧很不情願地睜開眼睛,心想他應該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親自告訴他,掙扎了片刻,擁著錦被坐起身來。
紅蘺上前來,手勢麻利地幫她將長髮用銀簪束起,又拿過小襖,想讓她穿上。
炤寧揉了揉眼睛,低低地哀嘆一聲,之後竟又倒下身去,“剛才睡得好香……我不想起怎麼辦?”
紅蘺笑起來,“那……”她給炤寧把被子蓋好,“就這麼見他吧,就當您是身子不舒坦,他來探病了。”
炤寧閉上眼睛緩了緩,剛想說不用,卻見紅蘺已經轉身出門。
幫她做了決定。
炤寧想想也就隨他去,比起以前他夜間來探病的情形,自己只是少了病痛,別的差不多。沒法子,他這壞習慣是她慣出來的。
師庭逸走進門來,將大氅信手放在美人榻上,坐到她身側。
炤寧睡眼朦朧地瞧他一眼,“什麼事勞動你大半夜過來?”
“想看看你。”師庭逸語氣很低柔,又似有些傷感,撫著她巴掌大的小臉兒。
就為這個吵醒她?炤寧連瞪他的力氣都不想浪費,“看吧。”
“嗯。”
炤寧雙手握住他的手,把臉貼著他的手掌,閉上眼睛,唇角現出慵懶的笑容,“你看你的,我睡我的。”
“好。”
室內恢復安靜。
過了一陣子,炤寧察覺出氣氛的不同。該有的氣氛是安靜溫馨,此刻卻因為他的到來,沒了溫馨。
是他心緒不佳的緣故,她能感覺到。
炤寧慢吞吞地擁著錦被坐起來,凝眸打量著燭光影裡的男子。他正滿眼疼惜、愧疚地看著她,飛揚的劍眉輕蹙,微抿了唇,下巴的線條繃得有些緊。
後悔了?做不到與太子手足反目?——經歷了下午的事情,除了這些,她想不到別的原因。
那也大可不必,是人之常情。她完全理解,連失望都沒有。
思及此,她不免心生愴然——真的是舊日不可回,原來真的沒有殷切地期許他為自己付出什麼。
她傷感地笑著,“抱抱我。”說完將被子拉高一些,圍住自己,身形依偎過去,把臉頰貼在他心口。不管他要說什麼,她不想看著他的面容,也不想讓他看著自己。
她只穿著藕荷色寢衣,身形前面被厚實的錦被罩著,背部則留了空。
師庭逸將她納入懷裡,下巴抵著她的頭頂,手自有主張地撫著她的背,隔著單薄的衣衫,很快找到了傷疤所在之處。
竟是傷在後心。
刀口有一指多長。
他的指腹一點一點地移動,摩挲著那道傷疤。
他是真的險些就失去她,她是真的險些命喪於劊子手的刀下。該有多疼?怎麼熬過來的?
他攬著她的左臂越收越緊,胸腔的起伏越來越急。眼中無淚,心頭已在滴血。
炤寧茫然地睜大眼睛,這反應,和她極為難過的時候相同。
原來是誤會了他。他是聽人說起了她那次受傷的事。
哪個混賬跟他說的?又不是什麼好事。她想抬頭看他,他不準。
“怎麼沒跟我說過?”他語聲沙啞得厲害。
“又不是光彩的事,不想說。”她語氣輕柔,“從小就是,我最討厭讓人看到知道自己的狼狽,偏你總不讓我如願。”
“最重要的是,你不再指望、需要我。”他的炤寧,再不是拉著他的手跟他傾訴委屈要他幫忙的女孩。
“……”這是炤寧無法否認的。他在眼前,她會放任心裡柔軟的千頭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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