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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滿懷欣喜,坐在這期待的酒席上,卻因而斷送了她燦爛似錦的青春年華。
淚水充滿韋松的眼眶,但他極力忍耐住,不使它們滾落下來,朦朧淚眼中,這屋子裡一幾一椅,對他都是那麼親切而熟悉,然而,唉——。
這是一樁處心積慮的謀殺,計劃慎密,下手狠毒,一口氣殘殺了男女七人竟不留絲毫痕跡。
是仇?是怨?他茫然無所知。用什麼方法?怎樣下手?他更是迷惘,唯一可以遵循的兩點線索,只是那陌生的斑發老人和那神秘失蹤的不速之客。可是,這兩人一個已死,一個已去,叫他又能從何查起呢?
失神地痴立在桌邊,許久沒有移動一下,不知什麼時候,淚水已浸溼了整個前襟,頰上淚水如蟻行,他也懶得去拭拂,盼了十年,如今只得到空蕩蕩的房舍和滿屋屍體,假如他要哭,即使淚乾血盡,也難洩心中悲傷於萬一。
朦朧中,窗外天色已暗,煩人的細雨,依然漸瀝下個不停,屋子裡光線陰沉,但韋松不想點燈。
他願意那樣呆立著不動,哪怕站上十年百年,他更願意天永遠黑暗下去,最好再也沒有明天,讓一切都到此而止,生、死,豈不全部一樣了?但,老天卻是無情的,人死不能再生,天晴了,卻終於又明亮起來。
當他驚憑窗外晨曦初露,才記起自己竟呆呆地站了整整一夜,這時候,雨已經停了,一絲金黃色的陽光,透過窗檻,遠處村落,傳來一聲聲雞啼,他強忍著無限悲慟,幽幽地取了一柄鐵鍬,默然在屋前垂柳之下,掘了一列七個土坑。
掩埋了父母,接著是“洞庭三劍”,再接著是令他心碎的蘭表妹,他淚如泉湧,從懷裡取出那隻陳舊的香袋,拗開她的右手,想讓她握在掌心裡——忽然,一件閃亮的東西,從她手心悄沒聲息墜落在泥地上。
韋松眼中一亮,俯下頭去,卻見是一枝打造極其精巧的星狀暗器。那東西系用純鋼打造,共有六角,菱尖鋒銳,閃閃發著碧綠的光輝。顯見是經過劇毒浸淫的。
韋松心頭猛震,用一幅細絹墊著手,謹慎地將它拾了起來,再看時,才發現蘭表妹纖腕“勞官”穴上,有一處非常細小的針孔。
這個發現,使他渾身血液沸騰起來,急忙又檢視那尚未掩埋的斑發老人,奇怪的是,那斑發老人竟渾身無傷。
韋科如瘋似狂,將那斑發老人身上衣物,盡都傾掏了出來,細細檢視,驀地,卻在地貼身衣袋裡,找到一張紅紙請帖。
那請帖上寫著:“謹請於清明正日,故備菲酌,恭候臺光,席設洞庭君山之巔,萬毒教主田秀貞謹具。”
他握著那張請帖,腦中百念飛轉,一時想不起這“萬毒教主田秀貞”是何許人物,可是,偏偏這請帖會在班發老人身上發現,而自己一家七口,死得離奇,難道說這個慘變,竟跟“萬毒教”有關嗎?
細算時日,這一天恰好正是清明,他霍地躍起身來,小心翼翼,將爹爹所遺半截金劍,以及那枚星狀淬毒暗器和請帖藏進懷中,掩埋了死者,鎖閉了屋門,恭恭敬敬在父母墳前拜了三拜,灑淚禱祝道:“爹孃,求你們老人家的在天之靈護佑,踏遍天涯海角,孩兒誓要查出元兇,替爹孃、二位叔叔、蘭表妹、梅香,和這位不知姓名的老前輩報仇,決不玷辱爹爹金劍神鏢和師父他老人家南嶽一奇的聲譽。”
悽惶中,韋松揮淚上馬,一步一回頭,直到轉過小山,望不見家門那株垂柳和七座新墳,壓抑了一整夜的悲愴,才進發了出來。
他悲憤地仰面向天,發出一聲淒厲絕倫的情嘯,抖動馬韁,衝上了征途。
怒馬如飛,轉眼又到了那棵大樹下十字路口,韋松俯首低迴,那隻鏽漬斑斑的小鐵盒,還在樹根下爛泥中,回首前情,只在昨宵,這一夜中去而又返,人事變遷,家毀人亡,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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