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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好端端的‘乾坤如意手’怎會變成斑點妖怪?”方多病失聲道,“他幾乎變成了野獸,除了隱約認得陸劍池之外,什麼都不知道了。”
李蓮花喃喃地道:“我想……這是一種病。”陸劍池茫然道:“一種病?”
“這就是石壽村村民用以屠殺那些‘中原人’的方法,也是山頂上那塊陶土骷髏石的由來。”李蓮花道,他經歷過許多離奇古怪的兇案,每當真@相大白之際,他的心情都很愉快,但這一次他的臉上並沒有見到微笑,畢竟所發生過的事太過殘忍可怖,令人實在笑不出來。
“我想許多年前,或許只是十多年前,有人發現了石壽村的冷泉能釀美酒,於是返回中原之後,邀請了許多人前來山中開荒種果樹穀物釀酒。”李蓮花嘆息,“前來開荒之時,或許中原人和村中定有協議,等待美酒大賣之際,如何平分利潤,所以開始之時,石壽村村民並未反對,讓他們在村中修建房屋、建造客棧。但開荒之後,高山果樹卻不能結果、穀物更是無法生長,樹林毀去,野獸消失,菊花如野草般蔓延,石壽村村民的日子反而越來越難過,於是他們和中原人之間的衝突越來越劇烈,直至無可收拾的地步。”他一邊說,一邊緩步往回走,方多病和陸劍池情不自禁跟在他身旁,邊走邊聽。
“釀酒不成,中原人反而把冷泉源源不斷地運出去,終於導致了石壽村村民的殺機。”李蓮花眼望蔓延而生的野菊,緩緩地道,“而殺機導致了一個陰謀……陰謀導致了……非常慘烈的後果。”
他緩步徐行,迎向日光映來的方向,方多病和陸劍池一派沉默,誰也不想說話,靜靜地聽:“我想……陰謀是從那鬧鬼客棧第四個房間開始的。”李蓮花緩緩地道,“還記得麼?那房間裡有兩件黑色斗篷,我想沒有一個人出門會帶兩件模樣相同的斗篷,所以,那房間住的應有兩個人。而兩件相同的黑色斗篷,不管穿的人是誰,必然身份相當,而既然身份相當,多半屬於同一派門或組織……在這種地方,我可以姑且一猜—他們是中原人請來的保鏢。”
陸劍池點了點頭:“那門內之人劍術了得,在銅爐上斬下的一劍甚見功力,作為保鏢那是綽綽有餘。”
李蓮花慢慢往前走:“如果石壽村村民要將入侵家園的中原人屠殺殆盡,武功高強的保鏢必然要先除去,還記得第一個房間裡,那上吊的女子留下的遺書麼?她說‘鬼出於四房’,所以這樁可怖至極的陰謀,是從那兩名保鏢的房間開始的。而石壽村民顯然不會武功,他們住在高山,從未見過世面,食物缺乏,身體瘦弱,無法與習武多年的武林中人相抗,所以要除去保鏢,必須採用非常的辦法。”
陸劍池想了半晌,茫然搖頭:“什麼辦法?”方多病心道:殺人可以下毒、可以栽贓嫁禍、甚至造謠都可殺人,以你這般既呆且笨,自然更想不出來。
只聽李蓮花繼續道:“第四房裡住著兩個人,房中留下一個血影,桌椅碎裂,可見是力氣極大的人在房中動手,導致桌椅碎裂,而村民顯然並未有這種能耐。”陸劍池點了點頭:“要將木塊震得塊塊碎裂,必是內家高手。”李蓮花道,“不錯,唯有兩人旗鼓相當,掌力震盪衝擊,才會造成如此後果。而原來房中有兩人,如果是外人入侵,既然房內一人就能和他旗鼓相當,兩人一道,絕無大敗虧輸的道理,無論如何,不致血濺滿屋。”
“所以?”方多病瞪眼。李蓮花道:“所以……就是屋裡兩人相互動手,一人殺了另一人。”
陸劍池駭然道:“怎會如此?”
李蓮花輕輕嘆了口氣:“姑且不提原因……我們只知道那房中的一人殺了另一人,提走了殺人的劍。緊鄰四房的第三個房間窗戶上有一個破口,窗紙外翻,不能說那必定是被人從外面撕開,但的確很像有人從外面對房內窺探,而從紙破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