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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兩成。”明月說,“我在這裡看著,你不要耽擱,錢拿來,讓蘭英姐把針打上,比啥都重要。”
南一點點頭就跑了出去。
離醫院不遠的地方就有應運而生的當鋪,為了救急治病,典當的東西五花八門,高高櫃檯上的老師傅是見多識廣的,剛看到那塊表,放大鏡後面的老眼就眯起來了。他磨磨蹭蹭了半天說道:“不像真的啊。”
南一急了:“你才不像真的。”
“待我拿到後面去研究研究。”
“你去後面研究行,手錶給我留下來。”
“我眼睛花了,總得找人商量啊。”
“不許離開這裡。”
老師傅叫來了老闆,老闆叫來了老闆娘,亂七八糟的說辭一大堆,無非就是想把價格壓下來,想把東西留下來。
南一拍著櫃檯:“快點啊,要不要,給句話。”
老師傅道:“三十大洋。”
南一道:“三十六。”
老闆又作忍痛割肉狀,良久方說:“成交。”
然後要點錢,寫文書,簽字畫押,南一心急火燎的,看這幫人怎麼動作都慢,她哪裡知道,正是因為當鋪的磨磨蹭蹭,她才撿了一條小命,沒有跟吳蘭英和明月一起被接到線報摸到醫院來的保安局探子捕到帶走。
第十九章
1948年瀋陽城解放之後,工作人員在整理民偽時期地方檔案的時候,在1921年九月的卷宗裡看到寥寥數筆,大致提起了“大磊醬園”案件,學潮運動之後,數十名學生被逮捕,十二人被秘密槍決。在這起事件之後,類似記載在檔案裡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高。它們有這樣的一些特徵:年輕的知識分子,民族矛盾激發的或大或小的事件作為引信,最後激化為反抗軍政府的民運活動,繼而被鎮壓,被終止,被逮捕,被殺害。
統治者是精明敏感而且訊息靈通的,他們知道幾年前一股赤色的風暴在北方的俄國席捲了全境,顛覆了統治,掌握了政權,接著南下華夏,滲透進中國南方的城市,在年輕人的思想中旋轉蓄勢,終於來到了中國東北方這塊割據於關外的土地上。
軍閥對於每一個心懷敵意的對手都有著不同的戰略,對待土匪豪強,他可以又拉又打,打完之後還可以收編整合。他對於來自於異邦的侵略起先是一種合作甚至依靠的態度,利益分配極端不公時才會暗中博弈。而相對於其他敵人,軍閥更害怕的是這種直接告訴底層的人們你在面對著什麼,你可以做什麼的思想,它起先式微,卻暗含著巨大的力量,最終會推翻軍人獨裁的槍炮。為此軍閥不惜採用任何殘忍的手段和方式,要將其扼殺在最終的萌芽中。
卷宗檔案裡,文字記載的旁邊還附有行刑之後犯人的全身照片。十二個年輕人被綁在木樁上,頭部和胸口分別中彈,姓名和年齡沒有記載,仔細分辨照片的話,可以看見一個年輕的女孩,短頭髮,身上是格子旗袍,消瘦頎長。那正是吳蘭英。她沒想到自己會死。口袋裡的九枚銀元在行刑之後被人搜走,腳上穿的仍是弟弟蘭荃給她買的皮鞋。
本該處決的應該是十三人。那條漏網之魚被家人接走,一個女高中生,頗有來頭,家裡面跟軍閥本人都是有交情的,不知付出多少代價,得以僥倖逃脫一死。
在牢房裡被關了三天三夜的汪明月沒有被接回王府,她被送到皇太極昭陵再向北的一座宅院裡,四周不見車馬道路,插翅難飛的地方。她的三餐飲食和睡覺沐浴都有人伺候,書房裡面是整架整架的線裝古籍,後院還有一個練箭的靶子。
她夜裡睡不著覺,睜著眼睛想著被捕和在牢房裡面的情景。四五個保安所的探子,直朝著床榻上面的吳蘭英上去就往外拽,不知天高地厚的明月撲上去:“無緣無故幹什麼抓人?!”探子夾著眼睛打量了一下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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