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2/5 頁)
一點地向這隻捏著肉的手接近。它目不轉睛地盯著陌生的新主人,伸著腦袋,耳朵倒貼,脖子上的毛髮不由自主地豎了起來,喉嚨裡滾動著一種壓抑的吼聲,警告著一切意想不到突然降臨的危險,它不是好惹的。大笨吃了新的主人手上的肉,沒事。又一塊塊吃了所有的肉,也沒事。大笨舔舔嘴,等待著這新主人對它的處罰。
這獨臂飼養員仍用一種聲音喚著這狗的名字一大笨。這種叫喚中所蘊含的仁慈是大笨從未感覺過的。它心中升起一種未曾體驗過的感情,感到一種非常奇怪的滿足。這種叫喚彷彿充實了它生活中的某種空虛。
這種人與狗的交流開始是很困難的,就似地下的暗河一樣,要溝通必須要經過漫長時間的嘗試。當大笨心中的憤怒正在快速的冰釋時,這很有經驗的獨臂馴獸員兼飼養員,他大膽地拉開了鐵籠子的門。
這個行動非常大膽,出籠後的狗很可能會把鋒利的牙齒咬進他的脖子;他也知道這隻瘦骨鱗峋的狗,體內潛藏著很大的威力,它有野性的衝動,兇殘而暴戾。可他認為這是能使它更快走上舞臺的惟一辦法。這辦法就是使它對人有一種信任感和安全感。鐵籠子的門開啟後,大笨仍一動不動地看著新主人和這敞開的鐵門,它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本能的思維與以往的經驗又再次警告它,人是非常狡猾的,他們可以用種種出乎它意料的方法來達到目的。
大笨看著這囚著自己,與敞開的鐵籠子的門,它想,一定是這樣的!這裡麵包含著人的狡猾和詭計。“出來吧,出來,外面很寬敞,你以後也不用呆在裡面了,大笨,出來吧。”獨臂馴獸員仁慈地對大笨講話。
他手上拿著肉,在鐵門外等著大笨去吃。大笨一步步向敞開的鐵籠子的門靠近,當它謹慎地把新主人手上那塊肉吃進肚裡的時候,那隻狡猾的可以向它實施傷害的手伸向了它,落在了它的頭上。
這隻手讓大笨感到充滿了威脅和傷害,但這新主人繼續講話的聲音溫柔和善,使它有一種安全感和信任感。這溫柔和善的聲音使大笨心平氣和,但這隻撫摸它的手使它無法信任。
大笨吼叫,耳朵倒伏,後腿似弓一樣繃直準備隨時彈蹦起來,然而,它既沒有咬,也沒有跳開,它心中交織著情感與衝動的內在矛盾折磨著它,幾乎要將它撕成碎片,它一天也不能忘記人類手斦帶給它的不辛。
第六節
手落了下來,觸著了它聳立著的毛髮的末梢,大笨有些顫慄,它感到它很虛弱,就似風中的一片衰草一般。
它害怕被這種虛弱壓垮了,它竭盡全力控制著自己,將情感與衝突的內在矛盾在,中對抗,爭奪支配權的力量結合在一起。
獨臂馴獸員的手抬起來,又落下去,週而復始地,輕輕地拍打著這隻在矛盾中交織著的狗。大笨努力理解著這隻手對它的觸控的含義。大笨的毛隨著手的每一次抬起,就聳立起來,耳朵則隨著手j的每一次落下就倒下去,甕聲甕氣的咆哮聲湧到喉嚨口,表明了它自己隨時對可能受到的任何傷害進行報復。
誰也說不定,這位陌生的新主人隱藏的動機會何時暴露,那種使人感到信任的聲音隨時都有可能在瞬間變成怒吼,溫和而愛撫的手也許會突然間像老虎鉗一樣夾得他毫無辦法。
然而,這獨臂馴獸員和氣地說著話,安撫著這隻狗。手一直是輕輕抬起來,又落下去,毫無其他意圖,毫無敵意。大笨的感覺是雙重的,這手的輕拍束縛著它,違反要求個性自由的意願,與它的本能的口味不相吻合;但也沒有造成肉體上的痛苦。
從生理角度上講,它反倒是愉快的,這種愉快甚至隨著手的輕拍漸漸地變成對耳根的摩擦更加強烈。在這種愉快中,大笨自始自終保持著恐懼與警惕,擔心會遭到意想不到的不幸。
大笨被這兩種感情此起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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