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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地支配著。大笨一時痛苦,一時快樂。“大笨”!獨臂馴獸員叫著這隻狗的名子,他要讓他記住他的聲音,他的氣味,要讓它從這種聲音和氣味中得到一種安全和信任的認同。
大笨無法擺掉正在撫摸它的腦袋與頸背的手。大笨對馴獸員有了某種信任感後,它所要接受的便是各種訓練。人們要把它變成舞臺上的一名非人的演員,它所擔任的角色不似一般狗扮演個狗警察,或鑽鑽套圈,或做一些高難的翻空動作等等。
這些對大笨來說不是難度,從無數次試驗中得出,它所表演的動作比人們想象的還要好。在馬戲團大笨所要接受的任務是表演加減法。這種表演只有聰明的狗才能完成。
獨臂馴獸員相信大笨能表演得很出色,他每天與這隻狗呆在一起,幾乎是同吃同住,而且整個訓練都是在一塊,要在馴獸員的指令下,一百次、一千次去叼那些石塊。或加或減這對於人來說,只需要小孩的智力就夠了,可對於這隻狗來說難度很大,它對數字是陌生的,沒有準確的概念,在加減中它必須先學會一、二、三四。五……這些數字對於一隻狗來說簡直是聞所未聞,因為它們的祖先的任務就是狩獵、廝殺、奔跑,把智慧都留給了人類,因此動物與人就有了最具體不過的分工。
訓練、再訓練……對於大笨而言是一個開始——一種新的無限美好的生活初見曙光。也是那種充滿仇恨生活的結束。要讓大笨走上舞臺,獨臂馴獸員需要多加思索和無窮的忍耐,而大笨則必須違反經驗的教訓,將本能與理性的刺激和衝動置之度外,戳穿生命本身的虛偽性。
對於這隻狗來說這不亞於一場改革。大笨所理解的生命,其中不僅沒有容納它現在所做事情的地位,而且它的一切潮流,都與它現在獻身從事的事業南轅北轍。就事情的全部過程簡單而言,這隻狗要走上舞臺,它必須改弦更轍,而且,這一次改革的角度,要比主動接受劉明為主的那一次大得多。
那時,它不過是一隻小狗,舊主人的帶肉的骨頭就改變了它;的整個世界觀,那時它天賦素質尚未定形,非常柔軟,有待環境對它進行改變。
現在的情形截然不同了,時間以及它所有的經歷已經將它陶冶。塑造。鍛鍊成一隻兇惡、多疑。懷恨。沒人愛的野狗。獨臂馴獸員如要完成對這隻狗的改變,就必須要把它的生活顛倒過來。此時此刻的大笨,身上傷痕累累,無數場戰鬥和傷害,它變得如鋼鐵一般粗糙。堅硬和剛強。
它不再擁有昔日的那種可塑性,它只剩下堅硬而結實,精神剛毅得似鐵,它的全部的本能,已經結晶成為固定的規律與慾望。大笨被強行綁架進馬戲團後,在週而復始的訓練中,在重新。定位的過程中,壓迫它,推動它的,是這富有經驗的獨臂馴獸員。_馴獸員手中拿著的不全是肉了,有時是鞭子。
他用肉和鞭子一直深人到大笨天性的根基中去,用仁慈和教訓打動它已經失去生機,幾近枯死的生命潛力,軟化已經變得堅硬了的素質,猶如」把硬牛皮浸泡進水中一般,透過軟化再塑造成比較好的形式。。這種軟化的形式便是“愛”,這也是這隻狗的生命的潛力之一,“愛”會取代喜歡。
喜歡是這隻狗與新主人相交的基礎。愛與喜歡在這隻狗的心中是件很神秘的事情,它從沒得到這兩樣東西,它與前主人在一起。只盡著一隻狗的忠誠與責任,它咀嚼著自己的落寞和孤獨,只在內心與自己進行感情交流,昔日的主人從沒給它的,現在的主人給它了。
大笨與新主人的交往中,它最先是懷疑並抱有敵意,漸漸地喜歡起來。但大笨對新主人報以的吼叫總也改不了,從他的手的輕撫開始,直到結束。不過,這種吼聲不同以往,帶有一種新調子,是驚喜,是訴說,是懷疑,陌生的人是聽不出來的,他們會認為這是原始的野性的表現,令人心寒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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