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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什麼?我為何要把千鶴……」
沙和氣得滿臉漲紅,嘴唇打哆嗦。
「看你的臉,你的聲音。可不是中年喪夫的女人慾求不滿的樣板?爸去世後,你用菜刀的聲音嘈耳得很。看到你動怒似的切捲心菜的模樣,時常令我背脊發涼。這種女人經常出現在社會新聞版哪。」
「欲求不滿的人是誰?我知道你的抽屜裡藏了許多不堪入目的女人照片喲。」
「侵犯別人隱私權的人更加不堪入目!這種偷窺心理跟犯罪有關!」
「昌也!」沙和怒喊,聲音和唾液一塊兒吞回去。確實,自從丈夫謝世以後,做什麼事都很容易動怒。
「你不信任我?」
「彼此彼此。」昌也扮個怪相,「鑰匙的位置是在六點半左右移動的吧。你出去不久,千鶴的父親一度回來過。」
「噫?白井先生在那個時候回來過?」
昌也點點頭。當時白井來到管理員室,表示今天罕有地提早收工,從昌也手裡接過鑰匙,「喔,糟糕,忘了買蛋糕給千鶴。」然後又把鑰匙還給昌也保管,走了出去。
「後來他回來已經八點多。買蛋糕要花那麼長時間嗎?」
「不,他說想起還有別的事,一起辦完才回來。他說可能要花一兩小時,叫我代為保管鑰匙……」
「那麼,白井先生也絕對進不去了。」
昌也正經地思考一下,說:
「會不會是千鶴自己做的?」
「她為什麼那樣做?」
「自己的父母搞成那樣,又沒什麼朋友……這種孩子很容易受父母的情緒影響,說不定會做出胡鬧的事來。」
「領帶呢?我出去時,千鶴的四周沒有的。千鶴的身體癱瘓,要她自己爬下來,走去衣櫃拿領帶是不可能的。」
「若是早有計劃的話,應該可能瞞著你,先把領帶藏在枕頭底下。那是她父親的領帶?」
「是的。我見過他綁過兩三次。」沙和說。
「我想是這樣的。如果真是有人殺她的話。也許兇手以為千鶴死了,逃之夭夭,不然就是中途改變主意……可是窗子從內側全關上了,出入口只有大門,除非是能夠用一支鐵線開鎖的專家,不然就是可以使用鑰匙的我,或是最後離開房間的你做的。但是儘管我和你都有欲求不滿,大概不至於毫無理由的襲擊一名無辜少女吧!從動機的點來看,千鶴的父親或分手的母親更加可疑。因為千鶴殘廢了,家庭好像有許多糾紛。可是他們兩個都進不去呀。看來兇手多半是千鶴本人了,對不對?」
沙和想,昌也說的也有道理。
千鶴不時講出一些荒謬的事,嚇壞沙和。比方冰箱裡有炸彈啦,電視紅星打電話給她啦等等,撒的全是彌天大謊。還有,「三號室的阿姨對我爸爸有意思。」「嬸嬸沒有男人,可以活下去嗎?」諸如此類的充大人話,有時刺入沙和的心。最近的孩子都早熟,尤其像千鶴這樣生活在輪椅小世界的女孩,胡思亂想也是理所當然的。然而說出這些話的千鶴突然集中眼光注視沙和,似乎想探悉她的反應。沙和覺得那種成人的眼神使她恐懼。
這樣的千鶴,為了吸引父親和旁人注意,演出被人襲擊的戲,並非完全不可能。
沙和在十一點多鑽進棉被時,想著今天的事,心裡還被乍見纏在千鶴脖子上的領帶時受到的衝擊影響,一直無法成眠。
隆冬的寒夜裡,浮現好幾張臉。流著黑眼液淚珠兒的千鶴母親那張端正的臉;眉毛嘴唇鼻樑都細,看起來冷酷的白井的臉;一邊玩賞長發,一邊透過眼睛深處觀察成年人心緒的千鶴的臉,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