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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不見的好……見了反而難過。」
次子把門重新鎖上,把那鑰匙和一個紙包遞給沙和。
「就說這是嬸嬸送給她的禮物,不是我……今天是那孩子的生日。她想要一件附有蝴蝶的毛衣。」
次子將包裹塞給沙和,逃也似的衝出大門。目送她的背影離去之後,沙和用次子還給她的鑰匙開了門,進到屋裡。這個單位的結構跟管理員室相同,一進門就是廚房兼飯廳,裡邊有三間房,千鶴睡在最靠近入口的二十平方米大的洋式房間裡。
起初沙和沒有察覺什麼異樣。千鶴躺在窗邊的床上,半邊臉埋在棉被裡,看起來好像還在安眠。正當沙和想把她母親的禮物放在枕邊時,這才發現從棉被探出來的領帶。沙和心覺奇怪,掀起棉被的同時,不由大叫一聲。千鶴那細小的脖子上,藍黃相間的領帶像蛇一般纏著。她不禁捉住千鶴的兩肩,拚命搖晃,但她的小身體軟綿綿的毫無反應。沙和覺得血液往頭逆流,也不記得怎樣才按到枕頭旁邊的鈕。枕邊的鈕直通營理員室,一按的話沙和的房間就會響鈴。聽到鈴聲的昌也沖了進來。懂柔道的昌也雖只十六歲,身體卻很健碩高大。沙和最近時常埋怨兒子空有發達的四肢,這時卻覺得十分需要他。
被昌也用他那比自己大一倍的身體環抱時,沙和失去了知覺。
當晚,沙和輾轉不能成眠。
千鶴沒有死,僅僅暈過去而已。沙和失去知覺時,昌也在她的橫膈膜加力,使她恢復意識。據說玩柔道時頸項被勒得太緊,也會發生類似的意外。沙和被昌也劈劈拍拍地拍她的臉,終於回到現狀。馬上把領帶從千鶴的脖子上取下來,問:「怎麼了?千鶴,發生什麼事?」可是千鶴只是拚命咳嗽,然後不停地猛烈搖頭。
沙和向她伸手,千鶴用力摔開,嘶啞地喊:「出去。不要管我。」但是怎能不管她?脖子上留下一條紅腫的領帶印,像一條項鍊。有人趁千鶴睡著時進到屋裡,用領帶勒住她的脖子,想謀殺她啊。「誰?到底是誰做出這種事來?」可是無論怎麼問,千鶴只是搖頭。
正當不知所措時,白井回來了。聽沙和講出事情後,他驚慌地抱緊千鶴,發出相同的質問。然而千鶴只是伏在父親的臂彎裡啜泣,什麼也不回答,僅僅搖動她的長髮。「請讓我們單獨留下。」白井說。沙和與昌也遵從他的意見,離開一號室。
三十分鐘,白井來了。千鶴終於平靜下來,吃著父親買回來的生日蛋糕。除了喉嚨有點痛以外,身體並無異常。可是問什麼都不答,所以跑來問沙和。可是沙和也摸不著頭腦,不曉得發生什麼事。
六點鐘,沙和離開公寓,到八點十五分再去開門的二小時十五分鐘期間,應該不可能有任何人進去一號室。
今天下午兩點半,到學校接千鶴回來,直到五點以前,沙和跟平時一樣陪千鶴。五點鐘,白井用電話預約的鎖店派了一名年輕人來,開始著手替換門上的新旋鈕鎖。那年輕人好像從鄉下來的,木訥寡言,沙和順口請他留意一下千鶴,然後去買東西。三十分鐘後回來,剛好年輕人換好門鎖,千鶴用新鑰匙插進鎖鈕洞裡把玩。沙和先付了費用,當年輕人回去以後,開始像平日一樣準備晚餐。六點鐘準備妥當時,千鶴就提出在父親回來以前想睡一會的要求。沙和從千鶴口中第一次聽到今天是她生日的訊息。
「哦,你的生日呀。早知道多做兩道好菜替你慶祝啦。」
「沒關係。爸爸會買蛋糕給我。」
這樣對話之後,沙和替千鶴換好睡衣抱她上床。等她睡著才出房門,那時沙和肯定自己從門內側押了門鈕才出去。新鎖鈕也跟公寓所有單位使用的自動按鈕式一樣,只要從內側將旋鈕上的鈕按上關好門,就會自動上鎖。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