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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井放下話筒,開啟千鶴的房門。廚房的燈照進來,映在安心睡眠中的千鶴臉上。
冬日的黎明十分寒冷。白井卻忘掉寒冷,像石頭一般佇立不動,俯視那張安詳的睡臉。
早上醒來時,沙和依然被夢中的紅唇弄得神經緊繃。做那樣的夢,是否真如昌也說的欲求不滿?她一邊想,一邊比往日更細心洗臉,然後準備早飯。
昌也在上課時間前起床,一邊扒飯一邊說:「還有一個嫌疑犯。」「不是來了個換鎖鈕的男人嗎?他若帶著另外一支新鑰匙也不足為奇。」
他像說急口令似的說完後,衝出門口去了。
沙和的腦中浮現起昨天傍晚的鎖店靑年的臉。二十一二歲,個子頗高的鄉下土包子。有一雙純樸膽怯的眼睛。像他這樣的人,不可能襲擊少女吧,但從鑰匙的點來看,他確實是重要嫌犯。說不定原本有三支鑰匙,他只交出兩支給沙和。世風日下,現在是任何人都有可能變成犯罪者的邪惡時代啊!
有人敲門,開門看到白井站在門外。他說今天千鶴向學校請假,自己也向公司請假,在家照顧她。
「不過,五點以後我有事外出兩小時,那段時間拜託了。」白井坦然說完,關上大門。
中午過後,沙和先到車站前面辦事,然後轉去掛著石川五金店招牌的店子。昨天的年輕人是從這裡來的。她向一名像是老闆的男人探聽:「個子高髙,有點鼻音的……」老闆吿訴她是宮田一郞,三年前到店裡工作,家鄉是山梨縣,現時少見的純情、做事認真的靑年。宮田有事外出。
「找宮田有什麼事?」
沙和微笑著敷衍過去,走出五金店轉回公寓。冬天的溫暖陽光照射大地,獨有白色的公寓鶴立雞群似的矗立在周圍的平房之間。這幢公寓素來予人平穩和諧的印象,現今使她第一次覺得染上一點黑色的汙跡。
若是沒事就好。若是少女為了吸引父親的注意而勒住自己的脖子就好。若是開玩笑過度而暈厥過去就好。可是‐‐
傍晚以前,沙和無所事事。五點前,沙和走出房間準備去隔壁時,不由立刻止步。一號室前面有個男人徘徊走動,似乎不知該不該敲門的樣子,他是昨天傍晚來換鎖的宮田一郞。見是沙和,宮田脫帽低頭致意。
「有什麼事嗎?」
宮田提心弔膽地拿出一大盒巧克力說:「請把這個交給那個小女孩。」
「為什麼?」
「昨天我來這裡時,她叫我買包巧克力給她,我就去附近的糖果店,可惜不巧關上鐵門……如果去車站前面買就好了,但是沒時間……見我空手回來,那女孩顯得很失望……我很過意不去,其後耿耿於懷,昨晚一直睡不好……所以今天帶了這個。」
宮田把巧克力塞給沙和,避開她的探索視線跑掉了。確實是個罕見的純樸靑年。大概想到千鶴的身體,事後懊悔覺得應該對她親切一點吧!可是真的信得過嗎?會不會是犯罪者重返犯罪現場?利用糖果做藉口回來探聽千鶴的情況……
沙和舉手敲門之際,白井正好從屋裡出來。白井小聲叮囑她,請她不要提起昨天的事,然後出門去了。
千鶴坐在輪椅上,身穿昨天母親送她的黃毛衣,衣襟上織了一隻鮮紅的蝴蝶,沒有特別改變的樣子。
「這是昨天那位大哥哥送給你的。他說對不起,雖然知道你想吃巧克力……」
沙和把巧克力遞給千鶴,她用恐懼的表情睨著它。
「不要,我不要這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