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1/4 頁)
過去,他身邊的冰室,會爆炸。”
“所以葉修,這次死定了。”易卿陽輕描淡寫地說著,目光掃過沈墨瞳繃緊的脊背,柔聲道,“你便這麼,喜歡他?”
這時一屬下過來,喚了聲“公子”。易卿陽側首道,“怎樣?”那人躬身道,“李承影抱著渾身是血的葉修從火海中衝出來,嘶吼著讓人去救,所有大夫迴天無力,葉修,氣絕了。”
沈墨瞳猛抬頭,駭然瞪大眼睛望過去,一張臉在幽暗中慘白如紙。易卿陽輕輕掃了她一眼,對來人道,“確定,死絕了?”
來人道,“留客居里哭聲一片,李承影飛鴿傳書給洛歡,未敢釋出死訊。他令人把古佛鎮把守得插翅難飛,發誓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我們來。”
易卿陽哼笑一聲,走到沈墨瞳身邊,解開她縛手的布帶,扯掉她的香囊玉佩,扒掉她的外衣,一起扔給來人,命令道,“叫人把沈姑娘的蹤跡信物,分兩次,今夜流出古佛鎮三十里外,明日,流出一百里。”
來人領命而去,易卿陽也不再綁她,只為她披上披風,在沈墨瞳對面的氈子上,盤腿坐了下來。
仿似,在他低身而坐的剎那,沈墨瞳微不可察地向後瑟縮了一下。易卿陽不禁暗笑,看著她煞白的小臉兒,說道,“你恨我了?”
沈墨瞳低著頭,未答話。易卿陽道,“殺他並不是我的主意,我只是來接你。葉修是燈盡油枯,行將就木之人,雖說他配不上你,可若是墨瞳兒你當真便是喜歡,為兄的,也成全了你便是。可是他得罪皇帝,把皇帝逼得在全天下人面前下不來臺,這份羞辱,莫說是君王,便是普通百姓,也不會善罷甘休。”
易卿陽看了沈墨瞳一眼,緩聲道,“你不知道,葉修離京,表面上皇帝派高手保護,風風光光,實則從他離京的那一刻起,皇帝便已著手準備殺招。你們路上這兩個多月,足夠挖地道通向這古佛寺了,在京城出事,別人逃不了干係,可在他問心閣自己的地盤上出事,再也怨不了別人了吧。墨瞳兒,葉修在劫難逃,你也別再妄想著回問心閣了,知道嗎?”
沈墨瞳在幽暗中,抱著膝,極輕柔緩慢地抬起頭望著易卿陽,目光瑩然,帶著薄薄的水色,蒼白的表情彷彿小動物般,清澈而怯生地望著人,心存乞憐又小心試探。
易卿陽看她那小樣子,便笑了,伸手撫了撫她的頭,親切地道,“在為兄的面前,還這般害怕嗎?”
沈墨瞳復低下頭,易卿陽沒有忽略她眼中薄薄的水光,不由柔聲道,“墨瞳兒聽聞葉修的噩耗,心裡難過是麼?”
沈墨瞳抱著小腿,下巴抵著膝頭,目光黯然垂下,輕聲道,“他對我很好。”
她的聲音低得仿似帶著委屈,輕如水痕,言簡,而意賅。但這也算是要和易卿陽正正經經說一說話了,易卿陽遂接著她的話頭道,“葉修的為人,固然是不錯的,他對你好,我信。在這世上,怕再也找不出一個人說葉修對人不好,即便他的敵手,也不敢汙衊他的為人。”
停了半晌,易卿陽苦笑了一下,輕聲寥落地嘆息道,“就不知道葉修是有什麼魔力,明明他害了你,卻還讓你這麼感念他。”
害了她?沈墨瞳狐疑地望向易卿陽,易卿陽道,“你不知道麼?本來要求娶你的,是吏部尚書的二公子,甚有才學,又儀表堂堂。葉修為了維護燕王利益,出手阻止此事,強奪了你。墨瞳兒你如花年紀,他卻沉痾病重,生生霸佔著,讓你頓時成為已嫁之身,不是害你,是什麼。”
沈墨瞳復垂下眼,不說話。易卿陽補充道,“所幸他心存愧疚,尚對你不薄。”
兩人沉默了半晌,沈墨瞳抬起眸子,迎上了易卿陽的目光。她眼底的平靜,無畏無懼,斂去鋒芒,直如寒淵沉潭般,波光暗定,無人冷寂,雖是姿儀靜美,卻是已決絕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