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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卻深知內情而不發。眼睜睜看我成為萬年龜蛋。
而對蘇如春的怒氣竟然比對遲成的暗地背叛要大一點。
只要想一想,想起來蘇如春寒星一樣的雙眸,帶點消毒水味道的手,本著“哥倆好”的態度仗著比他高几公分攬著他走路時的觸感,這樣的人竟然深愛著我,竟然愛著我真麼多年,病弱如斯,心口竟然狂跳起來。
面紅耳熱,症狀如同青春期的發情。
如果,如果可以再來一次,一定要告誡二十二歲的自己,不要認識這一個叫蘇如春的男人,不要闖進他的生命。
如果可以再來一次生命,如果真的再一次與這個叫蘇如春的男人狹路相逢,那麼一定要好好的愛他,許他以愛,償還這一世情債。
4、新生
翻了一個身子,半個身體因為臨空而失去平衡,我向來淺眠,耳邊傳來機動車的咆哮,然後我張開眼睛。
頭頂是簡陋的木板,那是上鋪的床。翻個身子都顯得不夠寬敞的床鋪,絕對不是我和遲成新婚時按照我的意思定做得到2米乘2米的king bed。
狹小的六人間,水泥面上凌亂的鞋子,在桌子上摸到自己的手機,果然,是TCL的銀棕色綠屏翻蓋。
我還記得曾經用筆畫輸入法按著銀白色鍵盤輸入“蘇如春”這個名字。
翻開通訊錄,對於這個老古董的手機仍舊是不習慣,心頭一跳,果然,前前後後找了三遍都沒有看見他的名字。
手機上的日期,2003年5月4日,呵,五四青年節。
二十二歲的五四青年節,韓若何其有幸,亦或是老天憐憫,讓韓若失敗的後半生重新來一次。
二十二歲,我最好的年華,有父有母,青春正好,家庭美滿。
手機彈出一條新資訊,發信人:遲成
“謝謝你的口罩,在信箱裡拿到了。”
若是從前,我一定會發一句“為你忙,心甘情願。”之類的甜言蜜語,可是現在怎樣都說不出這樣的話。
既然我們的婚姻走到最後不是如魚得水,而是“相敬如冰”,那麼這段戀情也沒有必要再開始。
再來一次,最重要的就是健康的身體,上輩子,即使發現了自己的心情也無法回應,不就是因為身體破敗嗎?
“沒關係,應該的。”最終回覆給遲成的是這樣客氣有禮的幾個字。
對面下鋪的綽號為“大頭”的傢伙啃完了一大包鄉巴佬雞爪,吮了口粗胖的指頭,“喂,韓若,你今天晚上是不是佳人有約啊?”
R大封校,校園內嚴禁進出。每天守著食堂的電視看的節目也僅限於非典的有關宣傳,像大頭這號人物,每天見的最多的兩個女人一是掃廁所的大媽,而是每天到我們宿舍掃廁所的大媽。
無聊的時候,人們的八卦能力總會更加偉大。
“孤家寡人一個,哪裡有什麼佳人。”我戲謔看他一眼,“別人有美女,我有大頭啊。大頭和我難兄難弟正好作伴,走,今天哥請客。”
宿舍中其餘四個不是北京的就是天津的,早就成功逃亡了,剩下我和大頭。
大頭雖然有些邋遢,但是個性樂天,和他相處輕鬆愉快。上一世我還總是嫌棄大頭這個體積巨大的電燈泡影響了我和遲成卿卿我我,現在我倒是十分中意這個大面積的擋箭牌。
遲成會給我發簡訊,就是有意和我一起吃飯,我自然不願意再近一步,這個時間她難免想要心靈依靠,我這時候衝上去不是還得和她糾纏一輩子嗎?
丫的,老子再怎麼涵養好,也不願意被人帶綠帽子一戴就戴好幾年啊!
果然,遲成見我態度冷淡,便不再主動聯絡我了。
上一輩子,最後一睡之前,我對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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