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2/5 頁)
的肩膀,輕聲安慰道:“定之,爹爹最近有些事情比較忙,可能沒有那麼多時間陪你了,你能原諒爹爹嗎?”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世界上只要父親一拍兒子的肩膀,兒子就會充滿奮鬥的力量,即使是總角小兒也不例外,這年齡不大的小兒頓時像小雞啄米一般點了點頭:“定之當然能原諒爹爹,爹爹要保重身體!”
小吏不可置否的笑了笑,只不過當他站起來的時候,中年婦女卻發現那笑容充滿了苦澀,不由得問道:“良人,最近可是有什麼煩心事?若是心情不順,不如去城外疊山散散心吧,這城裡本來就沒有什麼事情交給你來打理。”
“不,餘隻是擔心,北方的烏雲依然壓境,這大宋,還有多少苟延殘喘的時間。”小吏淡淡的說道,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北方,似乎能夠看到那鋪天蓋地而來的黑色浪潮,將整個東南都卷席,“那新來的團練使尚且不好評說,倒是那通判,與吾是當年同科進士,算是有一面之緣,今日清晨餘倒是一眼便將他識出······”
“可是那文宋瑞文通判?今日上街,聽說那文通判可是當年的狀元郎,沒想到竟來此等窮鄉僻壤當一個小小的通判。”中年婦女並沒有在意自家兩人第一句話是什麼意思,反倒對後面的那一句很感興趣,畢竟也算是來了兩個大官,街上那幾個八卦**極強的大嘴婆子都快將那個狀元郎的家底扒拉出來了。
小吏默然片刻,自己當年也曾經風光無二過,又何曾想到現在竟已然落魄到此等境地,和那文宋瑞又有什麼區別?
突然間,小吏的腦海中浮現出白天在城北營地的景象,那個新來的團練使縱馬在山坡上飛馳而下,駿馬人立而起的瞬間,萬光籠罩,彷彿那人便是天命所歸。對於這個按道理應該只是一個小小紈絝的葉家二衙內,小吏心中已經充滿了好奇,到底是何方英才,方有如此力挽狂瀾的天命?
就在這時,“噹噹噹”的敲門聲響起,夫妻二人都是一驚。
“是何許人夜半敲門?”小吏朗聲問道,手中已經將許久不用的燈籠抬了起來,家中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有人來拜訪過了,這燈籠上也早就蒙上了一層灰,即使是點燃了也不算亮。
門外那人沉默片刻之後,方才笑著說道:“京城一別,此處相見,君直兄難道就忍心讓文某人立於悽清夜中嗎?”
小吏還未作答,中年婦女就已經輕輕吸了一口涼氣,那人話中的“文某”可是聽得一清二楚的,這小小城中姓“文”的,可就只有那位今日才走馬上任的通判了,當下急忙將手中飯碗放下,急匆匆的上前將小院的門開啟。
門開出,站著一位白衣士子,臉上帶著些許疲憊,又有些許欣慰,見到開門的是位中年婦女,心中已瞭然,便先拱手行禮:“這位可是謝家嫂嫂,文天祥此廂有禮了。”
謝夫人嚇了一跳,別說自己了,就是自家夫君也當不起這從四品通判大人的一禮,當下唯唯諾諾竟然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只能彎腰將文天祥迎入院內。
謝枋得快步走上前來,一把握住文天祥的手,笑著說道:“臨安別後,沒想到竟在此地相遇,當真是造化弄人,造化弄人。”
看著已經明顯蒼老了許多,但腰桿依然如當年一般挺得筆直的謝枋得,文天祥眼眶中也忍不住溼潤了,朝堂之上奸佞如雨,竟是此等棟樑之才埋沒如斯!而自己,如果不是與葉應武在慶元和那些天殺的海寇搏命相拼,換來不可磨滅的功績,卻還是被一擼到底的白丁一名,恐怕所處的境地還不如謝枋得尚有城中小院一座吧?
歲月無情,造化弄人,當年同科進士,一起風光無二的,現在相顧之下,卻已經是此般模樣,任誰都會忍不住長吁短嘆。
“寒舍簡陋,家徒四壁,倒是讓宋瑞見笑了,”謝枋得一邊將文天祥迎入自己簡陋破敗的屋中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