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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喜歡一個人待著。從小就是這樣,一點法子也沒有。”
趙謙和也道:“蔡大夫,你別去鬧他了。這幾個月忙得他夠戧,我和謝總管都擔心他的身子吃不消,你說說看,他哪一年冬天不生場病?這幾個月的寒氣,溼氣,我看也折騰得他夠了……今早我還勸他在床上多躺一會兒呢,他哪裡肯?”
“行啦行啦,我看你們幾個整天談他的病,只怕病都是你們給談出來的。”吳悠在一旁不滿地道:“大過節的,還是說點吉利的話罷。趙總管,你說,咱們幾個學生一起去看看他,成不成?我只怕他這麼冷的天一個人在屋裡坐著,可不是太冷清了?”
“谷主早就吩咐過,他愛清靜,谷裡的人不能擅入竹梧院。這麼大的一個規矩擺在這裡,你們幾個不要以為是谷主心愛的學生,就裝馬虎。”一談到了規矩,謝停雲故意板起了臉。
“謝總管,喝酒,喝酒!”蔡宣連忙把一碗酒塞到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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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陣北風之後,院子裡的梧葉早已落得一乾二淨。雨點打在屋簷上,滴達作響。
風吹過竹隙,如簫聲一般嗚嗚啞啞地在迴廊中迴盪著。他轉動輪椅,來到門邊,將被風吹得作響的門輕輕掩上。然後回到桌邊的炭盆旁,用竹棒撥了撥炭火。
深寒如許,他仍然是一襲白衫,只不過腿上多搭了一塊波斯毛毯。他的臉,蒼白而瘦削,還有些憔悴。握著紙稿的手修長而秀氣,卻沒有一絲血色。他好象正在沉思,又好象十分疲倦。他放下手中的稿子,端起茶杯,淺淺地啜了一口。
他原本可以用另一隻手來做這件事,只不過那隻手臂卻因為風痺發作,連抬起來都有些困難。
針刺一般的疼痛一陣一陣地襲來,他也只有默默地忍受著。這些疼痛早已陪伴了他多年,就好象與生俱來一般。
放下茶杯,他聽見有人在輕輕地敲著他的門。
“請進。”他抬起頭,淡淡地道。
門“譁”地一下開啟了,只看得見一個人披著一件巨大的,卻顯然是不合身的蓑衣,水滴達達地落了一地。那個人把蓑衣脫了,放在門口,露出淡紫色的衣裙,臉上還撲撲地冒著汗,她整個身子都好象是蒸騰在熱氣之中。
他看著她,居然忘了說話。
那個人把懷裡的一個小包袱放在桌腳,便走到他面前,坐在他椅邊,揚起頭,道:“你是不是不認得我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坐他腿邊的人忽然跳起來,道:“不行,我得洗個澡。在馬上騎了十來天,髒死了。”
他指給她浴室的方向,還沒說話,那人卻已似乎明白了他要說的話,直奔著浴室而去。
果然屋子裡,有一股馬的味道。
過了半晌,只聽得她遠遠地叫道:“慕容無風!慕容無風!”
趕過去,隔著門,問道:“怎麼啦?”
“衣裳……我沒有乾淨的衣裳。”
“嗯,我去問問吳大夫,她也許可以借你一件。”他想了想,道。
“呆子。你自己的衣裳難道沒有一件乾淨的?”
拿了一件自己的白袍,遠遠地拋了過去。她在空中接了,道了聲“多謝。”
又過了一會兒,她穿著白袍子閃進門來。
“袍子太長太大,只好將就著穿著了。”她看著他,有些不好意思。
她的身子在寬袍之下,愈發顯得窈窕。
“我渴。”她又說,說完,便把他桌上的那杯茶,一飲而盡。
他只好又問:“你餓不餓?”
她一個勁地點頭。
“想吃什麼?我叫人去做。”
“……紅燒肉?”她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