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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又不可能避開明擺著的事實。

於是，他走近姑娘，直視她的眼睛：

&ldo;小姐，是您嗎？是您拿走了這件首飾嗎？是您與亞森&iddot;羅平聯絡，假裝外賊

入室行竊嗎？&rdo;小姐答道：

&ldo;先生，是我。&rdo;她並沒有低下頭來。她的臉上既不顯得羞恥，也不顯得尷尬

……

&ldo;這可能嗎？&rdo;德&iddot;安布勒瓦爾先生囁嚅道，&ldo;我絕不相信……把所有人都懷

疑到了，才會懷疑您……可憐的女人，您是怎麼幹的呢？&rdo;她說：

&ldo;我就是像福爾摩斯先生剛才說的那樣乾的。星期六深夜星期天凌晨，我悄悄

走進了小客廳，拿走那盞燈，早晨我就把它帶給……那個人。&rdo;&ldo;不對，&rdo;男爵反

對說，&ldo;您說的那些話不能讓人接受。&rdo;&ldo;不能讓人接受！為什麼？&rdo;&ldo;因為那天

早上，我看見小客廳的門是插著插銷的。&rdo;她臉一紅，有些慌張，望著福爾摩斯，

似乎在向他討主意。福爾摩斯見到阿莉斯&iddot;德曼的窘迫，似乎比聽到男爵的異議更

為驚愕。她難道無話可答？她剛才承認福爾摩斯的解釋符合事實，難道那是謊話，

只要檢查事實，馬上就能戳穿？男爵又說：

&ldo;這扇門是關著的，我肯定。那天早上我發現插銷同頭天晚上我插上時一樣，

沒有動過。如果您真像剛才聲稱的那樣是從這道門進來的，那麼必須有人從裡面給

您開門，也就是說從小客廳或我們的臥室給您開門。可這兩間房裡並沒有別人……

只有我妻子和我。&rdo;福爾摩斯急忙低下頭，用手捂住臉，遮住那一臉羞紅。他腦中

忽地一亮，就頭昏起來，渾身覺得不自在。他覺得真相大白，如同夜色退盡，露出

明燦燦的景色。

阿莉斯&iddot;德曼是無辜的。

阿莉斯&iddot;德曼是無辜的，這是確鑿無疑的真相。同時，這也說明瞭他從對姑娘

作出可怕的指控起就感到不安的原因。現在，他明白了，他知道了。

一個不容置疑的證據立刻出現在他眼前。他抬起頭，幾秒鐘過後，他儘可能自

然地把眼睛轉到德&iddot;安布勒瓦爾夫人身上。

她臉色蒼白。那是不尋常的蒼白，是在生活中殘酷無情的時刻顯現的蒼白。她

的手微微發抖，她努力把它們掩蓋住。

&ldo;再過一秒鐘，&rdo;福爾摩斯想，&ldo;她就會露馬腳的。&rdo;他坐在她和她丈夫之間，

極希望排除由於他的錯誤而威脅這對夫婦的危險。但是，她一看見男爵，內心深處

不禁發出一陣戰慄。剛才照得他頭暈目眩的真相的光芒，現在也照亮了德&iddot;安布勒

瓦爾先生。這位丈夫也在同樣地動腦子。他也明白了！

他看出來了！

阿莉斯&iddot;德曼拼命反駁，要否定那無情的真相。&ldo;您說得對，先生，我說錯了

……確實，我不是從這道門進來的。我經過前廳，從花園，用一架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