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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想著,儘量護著姬雲羲,讓他做想做之事,至於是非後效,便讓天下和時間來檢驗。
溫朝顏瞧著他,忍不住哼了一聲:「國師倒比我還多愁善感些。」
宋玄一笑:「讓姑娘見笑了。」
「姑娘若是當真要搬出來,便送張條子去珍寶樓,一應事宜,自會有人替姑娘打典,也算是宋某略表歉意。」
溫朝顏瞧了他半晌,點了點頭。
宋玄這才鄭重道別,離去了。
只剩下溫朝顏與這一室的冰冷空氣相伴。
還有桌上剛抄下來的事,字跡不甚工整,卻正是一紙詩經。
式微,式微,胡不歸?
微君之故,胡為乎中露。
式微,式微,胡不歸?
微君之故,胡為乎泥中。
溫朝顏瞧了半晌,卻驀地自嘲一笑,將這一紙文字撕得粉碎。
第49章 桃脯
溫朝顏一事暫且擱下,姬雲羲惹出的風波,卻仍未完結。
姬雲羲蟄伏不足半年,便出了這樣大的一個風頭,朝臣們先是一時驚訝,隨即便快速地反應了過來。
姬雲羲一個病秧子,從形同虛設的三皇子,一步步收攏了各路謀士幕僚,逼死了太子姬雲弈,將京城兩大首富收歸己用,又在白陸兩黨的壓力之下硬捧宋玄坐上國師一位。
真要說姬雲羲是個軟蛋慫包,朝臣們也是不信的。
可他們總以為,姬雲羲不過是毒蠍的本事,想要轄制他,不過是一個黃金籠的事。而姬雲羲上位前期的安靜,似乎也正預示了這一點。
這幾日勸諫規訓的奏疏如雪片般飛到了姬雲羲的案頭,而能夠嗅到風向變化的,似乎也只有寥寥數人。
「朕將他們的奏疏留中不發,他們就真當自己佔了上風。」姬雲羲胡亂地翻著案几上的摺子,最終輕蔑一笑,盡數棄於地上。「也不瞧瞧自己一屁股的屎擦沒擦乾淨,在朕面前倒做起聖人來了。」
一旁的宮人心驚肉跳,卻不敢上前收整。
「愣著做什麼?」姬雲羲掃視著眾人,那原本應當是攝人心魄的五官,如今瞧著如淬了劇毒的刀刃,讓人瞧都不敢瞧。「讓朕收拾?」
宮人嚇得頭皮發麻,手忙腳亂的撿拾,只聽上頭姬雲羲說:「臭不可聞,都給我扔到糞坑裡去。」
「這……」宮人手足無措。
「聖上好大的威風,」門口忽得傳來一個男聲,隱約帶了三分笑意,這人拂塵一掃,慢悠悠地晃進來。「什麼東西就臭不可聞了。」
姬雲羲一聽這聲音,嘴角頓時微微翹起:「哥哥來了?」
不曉得是不是他上會袒露心事起了作用,宋玄近來對宮中生出了些興致,三天兩頭地進來晃晃,在他這兒喝茶讀書,看著他批摺子,時不時還勸他歇會兒,拉他去看景散心。
姬雲羲自然心裡美得冒泡,這也是他近來能容忍朝臣再三聒噪的原因。
宋玄見地上一地狼藉,又跪了好些宮人,便笑著說:「這些東西我來收,都下去吧。」
宮人如釋重負,走得飛快。
宋玄這才蹲下身,一本一本地撿起奏疏來。
姬雲羲連忙上前攔著:「哪能讓哥哥動手。」
宋玄也不以為意:「幾本摺子,還能壓彎了腰是怎的?我不動手,你又要跟他們發脾氣。」
「如今位置坐的高了,架子也愈發得大了。」
姬雲羲哼哼唧唧地粘在他背後,跟著他一起撿,故作不滿:「又來訓我,也不說他們。」
宋玄瞪他一眼:「我訓他們什麼?各個兒讓你欺負得老鼠似的。就你一個,張牙舞爪,沒個樣子。」
說著,將手上的摺子交到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