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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朝顏,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溫朝辭不可思議地看著她。「忘恩負義,不知廉恥。」
這話幾乎是溫朝辭有生以來對她說過最重的話了。
哪怕整個盛京世家都在奚落溫朝顏剋夫的時候,只有溫朝辭站在她的身邊,說她一生是他的妹妹。
溫朝顏舌尖似乎有莫名的苦味,一點點蔓延到了心尖。
她終於還是緩和了聲音:「溫朝辭,你什麼都不明白。溫家對於你,或許有恩,但對於我來說,不過是沒少了我一口飯罷了。」
「就算有恩,這些年來我暗地沒少替他們清理他們那些骯髒事,也算是還了。」
她在閨閣之間讓人奚落、被姊妹戲弄孤立的時候,溫家不曾施恩;在她被設計落水、重病在床的時候,溫家不曾施恩;在她被交換家族利益、婚配紈絝的時候,溫家更是不曾施恩。
若不是溫朝顏生來就不安分,只怕現在早已經讓人搓圓捏扁,做了家族利益的犧牲品了。
溫朝辭抿緊了嘴唇:「你的意思是?溫家薄待了你。讓你做溫家錦衣玉食的大小姐,是委屈你了?」
「是。」
溫朝顏瞧著他的神色,忍不住搖了搖頭:「你不信?」
溫朝辭眉頭微蹙:「你從不曾跟我說過,溫家對你有所薄待。」
「我跟你說,你能做什麼呢?」溫朝顏反覆打量著自己的兄長,眉清目秀、眼神溫潤,任誰瞧了都要贊一聲年少英才。
可她是最清楚,她不能依靠他。
「兄長,你能替我頂撞父親繼母嗎?能為我發賣世僕嗎?你甚至連對姐妹,都要小心翼翼的一碗水端平。」溫朝顏的聲音清冷舒緩。「我拿這些事去煩你,也只能讓你跟著煩憂,甚至毀了你的前途。」
「畢竟你溫朝辭溫大人,是在世君子,溫潤如玉,不是嗎?」
溫朝辭神色變幻幾多,一邊是自己捧在手心的親生妹妹,一邊是養育自己多年的家族,他難以抉擇,也無法抉擇。
溫朝顏知道他的優柔寡斷,也不為難他:「兄長想做世家名流,只管去做,但我是決計不會任人宰割的。」
她的目光鋒銳了起來,彷彿是一把把冰做的刀子:「你若是怕我連累了你,就舍了我這個妹妹吧。」
「我要活得像個人。」
溫朝辭魂不守舍地出去了,室內便只剩下溫朝顏一個,獨自靜靜地抄罷了那首詩。
她才緩緩開口:「滾出來。」
床外靈活地翻進了一個人來,麻袍布衫,臉上還帶著些許歉意的訕笑:「溫姑娘。」
溫朝辭轉過身去一瞧,來人正是宋玄。
「原來是國師大人,」溫朝顏這次反倒沒有動輒打殺,但眼神冰冷,反倒比初見愈發添了距離感。「我還以為國師正忙著做金絲雀呢,竟還敢來見我?」
宋玄自知理虧,摸了摸鼻子:「姑娘要打要罰,宋某別無二話。」
「國師何必做這幅樣子?」溫朝顏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我敢動你一根指頭,後腳怕是滿門抄斬。」
宋玄卻一揖到地,誠懇道:「這次的確是宋某帶累了姑娘,日後姑娘有任何吩咐,某必竭盡全力。」
溫朝顏定定地看了他半晌,搖了搖頭:「你和聖上這紅白臉唱的,真是讓人沒半分脾氣。」
「罷了,本來此事就不能怪你。」 溫朝顏瞧著桌上的狼毫,輕聲道。「紙包不住火,不過早晚罷了。」
她早就曉得會有這樣一日,也早就知道,以溫朝辭的性情,決計無法和她站在同一邊。
可當面對這一現實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有些失落。
宋玄原本不該多嘴,可瞧著她悵然若失的神色,還是忍不住開口「姑娘……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