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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白七月咂舌,心中卻細細品味其中深意。
“草廬之中,確實無不可言啊!”瓊子則對開創草廬清談之人心生敬佩。
這時,朗讀聲又起,草廬內立刻靜了下去,不論是贊同者還是反對者,亦或不屑者,都想聽一聽,那個奮筆疾書的平眉少年到底還有什麼驚天之論。
“商必奸,官必貪——此言誇卻不過。官場似深潭,非至清而無魚之溪水。小貪而大治忝為官首選,亦是難成之事。人慾難自克,適可而止且收放自如,何其難也!另,官者勾連,豈有獨善者?小吏依上官、部郎依閣老、輔臣依主相,主謀者攜附庸者,裹逼有意者及無心者,個連成串,串聯成片。嗚呼,心不堅,豈得平堯?志不渝,豈澤天下?”
筆停,聲落,草廬之內,無人言語。
“此人是誰?”一會兒,回過神來的眾學子,首先都想這樣問上一句。
“孫平山!有些伍大夫子的味道啊!滿福,他做你小師弟可好?”草廬二層有隔樓,是書院師長旁聽學子清談的處所。戚胖子為了躲避那個眼神犀利的明麗少女,誤打誤撞進門後,才發現裡面一位黃髮中年,一位瞎眼青年,正在品茶吃糕點。咦?這不是太清夜宴上給我腰牌的那個瞎眼青年嗎?雖然知道青年在書院中定是身份不俗,但是當中年稱呼青年小夫子時,戚胖子還是驚出一身冷汗!嘶,好大的來頭啊!
所以,平時濤濤不絕的胖子乖巧地站在一邊,文靜地像是不常出入閨門的二八少女。
此時聽到小夫子回頭跟自己搭話,戚胖子竟然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他愣神,旁邊的王錦之則吃驚道,“小夫子,確定了嗎?要知道,書院夫子也只能有三個親傳弟子啊!”
“嗯,定了!大師兄雖然是光頭,但是卻猴精兒。二師兄是豬頭,憑的奸猾。三師弟木訥少言,卻心有正氣。絕配啊!”小夫子嘖嘖嘴。
“唉!好運的人啊!特別是你,好運的豬啊!”王錦之雖然聽不出小夫子話裡的段子,但還是指著戚胖子笑罵道。
要知道,偌大的書院,只有七位夫子,除了新晉的孟一葦,另外六位都已是年邁老頭,就連門下弟子都已不復青年,哪裡還會收什麼關門弟子?
只有年輕的孟小夫子,才可能從書院學子中挑選三位,收入門下,親自教導。如今,孚瑞閣的書生,德牧社的武生,甚至是上五府的教習,都爭破了頭,誰讓小夫子是書院的傳奇人物呢?可沒想到小夫子居然選了三位名不見經傳的新生員。
孟一葦倒沒有想太多,他此時正望向窗外,晨光中夫子像。
心中想道,“大夫子啊!你身後庇護的草廬,正長著你掛念的蒹葭呢!”
第二十二 晨鐘暮鼓;朝三暮四
readx;書院裡有兩座塔樓,一座在前門,一座在後院。
前門的塔樓是鐘樓,後院的塔樓是鼓樓。
鍾叫作晨鐘,凌晨敲一響,拂曉敲一響,日出敲一響。
鼓叫作暮鼓,日落錘一下,月出錘一下,星現錘一下,燭熄錘一下。
所謂晨鐘暮鼓,大概是警醒學子要恆心持久,切勿朝三暮四吧!
“當~”晨鐘敲到第三下,小草和尚看著遠方跳出地平線的朝陽,心中格外敞亮。雖然被瞎子老師以“和尚怎能不撞鐘!”為藉口,給發配來鐘樓,可卻是比小師弟去後院打鼓強多了。起碼自己這邊,還能看看清晨睡醒的夕陽和睡不醒的學子,而後院除了嘰嘰喳喳的吵人山雀和神神叨叨的白眉老頭,就剩下那座陰森的“大藏”了。再者說,朝三暮四,自己不還比小師弟少敲一下呢嘛!
小草和尚如此想著,手中的活計卻沒落下。書院開學已有月餘,白日裡,小草和尚要麼在神宇府註譯經文,要麼去孚瑞閣聽授心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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