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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翼都,入了書院。
回過神來,發現手中的毛筆已經在宣紙上滴下一塊墨跡,孫平山立刻懊惱不已,趕緊運腕行書。
“千般宦海客,兩張人鬼臉,威嚴時可怒目金剛,慈善時似菩薩低眉。卻未知,身披金蠶衣,心頭縛殘跡。此“縛”,自外至內再由內及外,穿皮透骨,纏靈契肉。古人云,天發殺機,移星易宿,地發殺機,龍蛇起陸,人發殺機,天地反覆。官制,實為人為織就、遮天覆地之巨網,既藏魑魅魍魎,亦沒(mo)鍾靈毓秀。”華服少年此時有些微微皺眉,似乎也覺得面前揮筆者的言論過於驚人了些,不過反正此處是草廬,也就逐句朗讀開去。
“這個補丁少年是何人?如此大言不慚!”白七月是追著尿遁的戚滿福進來的草廬,本來想找到那個豬頭,再戲耍一番,未想到卻恰逢清談集會,聽到有人妄論官道。
“應該同你我一樣,都是本屆新晉學子。”瓊子站在靠後一點的位置,旁邊是拽著小草和尚傾訴敬仰之情的王子尾葉。白七月沒有看到角落裡的她,她卻看到了風風火火闖入會場的大煜公主。
白七月回頭看去,見是瓊子,不禁暗道好晦氣,反正不知怎地,七月就是覺得瓊子不順眼。不過,畢竟是公主氣派,可不能墮了大煜的顏面,於是也微笑的搭言,“原來是瓊子公主啊!太清夜宴之後,許久未見,我三哥可是經常唸叨你啊!”
瓊子俏臉微微一紅,煜朝的二皇子千鈺,貌似對咱們島國珍珠有些傾慕啊!瓊子有些尷尬,轉移話題道,“還是別以公主稱呼了,進了書院,就只有書生武生,叫我瓊子即可,就是不知能否稱你七月?”
大煜公主也不小家子氣,答道,“當然可以!”然後指了指身後的醜虎,說道,“白少鹹,我家的病貓兒!”
白少鹹對著七月呵呵一下,然後朝著眾人冷面相對。
“怎麼是貓兒,明明是虎哥,以後小弟就跟你混了,你可要照著我啊!”王子尾葉一眼就認出了當初在太清宮銅雀臺上,霸氣滔天的白少鹹,知道這廝的虎威,於是便操著半生不熟的江湖渾話套近乎。
經這單純少年的插科打諢,連冷臉的白少鹹都微微錯愕,其他人更是哭笑不得,眾人頓感熟絡了許多。
這時小和尚雙手合十,宣了聲佛號,說道,“小僧草燈,見過諸位施主!”
“我說小草啊!你能不能別總提佛祖啦!你現在是書院研習,不再是撞鐘和尚啦!”尾葉是個自來熟,雖然也才認識小和尚不到一時三刻,卻是像經年老友一般揶揄。
“研習?你是上五院的研習?”白七月驚問,醜虎兒也側目。
“可不是,我兄弟小草可是入院大考奪魁者!直接升入神宇府司職譯經註解啦!”小和尚微笑未言,尾葉已經幫忙炫耀。
“不三不四就是你!”白七月突然想到了高掛榜單首位的那個搞怪名字,捂嘴笑道。
小草和尚在腹誹某人的同時,也只能點頭苦笑了。
眾人寒暄間,又有誦讀之聲傳來。
“擅自譽者,或為名、或為利、或為權,非有善因,或可得善果。既此,百姓亦不好苛求。官分四種:一者廉如清水,德才兼備;二者迂若陳糟,有德無才;三者啖如蚊食,德遜才重;四者貪如饕餮,敗德掩才。其一者,穩佔“立功、立德、立言”之兩甲,多見諸演義,現世鳳毛麟角;其二者,不得原儒要解、朱儒精髓、孟儒心學,迂腐不成事,或可諡“文呆”二字;其三者,有小瑕而有大能,攫小利而戒大貪,可內圓外方也可內方外圓;其四者,德行操守已為蟲蛀,有無治才亦蓋棺定論。私以為,需“崇一輕二戒四為三”,方可利大於弊也。”
此言一出,滿堂皆靜,一會兒又嗡然作響,議論紛紛。
“這人,好狂妄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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