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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裡只有一名婢女伺候著,小小的廂房,四周牡丹盛放。洛州牡丹名滿天下,奼紫嫣紅,盡顯妖嬈。
寶珞卻無心欣賞這百花之魁,來到洛州,拓跋嗣怎麼就沒了蹤影,他不是答應與她相談邊關之事麼?小婢女是一問三不知,也不敢多言,伺候寶珞沐浴更衣,就謙恭的掩門退了出去。寶珞等了幾個時辰,實在心焦,便去詢問守在院門的禁尉。
“皇上交待了屬下在此護衛公主的安全,其餘的,屬下不知。”
寶珞氣結,便要自己尋去,卻被攔住,“皇上交待了公主不可出這院門一步,請公主回廂房歇息。”
一連幾日均是如此,吃的是山珍海味,伺候得也無微不至。可是寶珞卻意識到,她是被他軟禁了。她想要逃出這院子自然是不難,可是她不能走,出去了也不知道要去何處尋他,嗣定然會回來給她一個交代,於是寶珞安下心來賞花撫琴,將院子裡的花摘了放到浴桶裡每日泡上幾次澡,反正這院子裡誰也進不來,她也不能出去。發也不綰了,鞋也不穿了,和著夏夜蟬鳴撫琴自娛。
一晃便是半月。
她想,後宮裡的女子是不是就是這樣度過的呢?只是……院子更大了一些,花兒更多了,那一方天地中的寂寞卻是一樣的吧,所以衍生了怨、衍生了恨、衍生了無休無止的爭端。
拓跋嗣在院子裡的涼亭中看到寶珞的時候一瞬間心象漏跳了半拍,她白紗披髮,閒懶坐在涼亭的地上,懸空搖晃著如玉雙足,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撫撥著琴鉉,單音節的琴聲與花草叢中的蟬鳴相映成趣,像是月光下不食人間煙火的精靈,像是一伸手,她就消失無蹤。
他剛步入涼亭,眼前的精靈女子已是快如閃電欺到面前,纖纖細指間一枚銀針直刺咽喉。他不閃不避,嘴角挑起一個笑容。
她看到是他,銀針頓時收回手心,怒道:“這是你的院子阿,走路一定要沒有聲音嗎?”
他戲謔一笑,握住她的手放下來,“你是在害怕麼?警覺得像只刺蝟。”
寶珞狠狠瞪了他一眼,“這裡從無旁人氣息,你也休怪我疑神疑鬼的。”
“那麼,你連我的氣息也不認得了麼?”他的眼神有些許暗淡。
寶珞一愣,她的覺能向來是很敏銳,怎會分辨不出他的氣息呢?不禁懊惱起來,垂下眼簾,雙手扭絞著腰畔束繩。
拓跋嗣無奈苦笑,拉過她的手,順勢將她擁入懷中,此時,才真真切切感覺到了她的存在,彷彿等候了千年,嗅著她髮絲淡淡的幽香,圈得緊些,再緊些。她沒有死,實在是上蒼的眷顧。還有什麼可怨、可恨的呢?她不是好好的在他的懷中了麼,從此,他不會再放手。
“你不生氣了嗎?”寶珞悶在他的胸口低聲說道。
“你說我該氣什麼?”他輕拂她的長髮。
寶珞費力揚起頭來注視他的眼睛,“你該氣我為何過了一年多也沒有來找你;你該氣我讓你擔心,若不是因為你攻宋,我也不會出來……你該氣我背信棄義……”她越說聲音越小,終又將頭垂了下來。
他抬起她的下頜,卻見她一雙澄若秋水的眼睛盈盈望著自己,眼波流轉,明淨照人。“我若是生氣,那麼……你會有解釋麼?”
“有!”她伸出右手,像立誓一般。
寶珞將她落水後與陶先生、魚兒相遇到相認,以及短短的江湖行,一點一滴告訴他。
他撫摩她細膩潔白的頸項,已經沒有一絲傷痕可循,“還是傷到了阿,還好……沒成啞巴呢。”他哈哈一笑,不看她嗔怒的表情,心中暗道,沒有什麼比活著回來更好啊。
“那你呢?你……沒有話要告訴我嗎?”寶珞斜睨他一眼,狀似隨意問道。
“嗯?你想要知道什麼?”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