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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邑玥扶著岩石站了起來,俯身拾起在河岸上隨著水流湧來飄去那個小小的鵝羽面具,放入袖中,站直了挺拔的身姿,看向狂喜蜂擁而至的禁軍,那裡,有一抹白裙羅衫的身影,飛快地向他跑來,是他那個一向姿容端莊的王妃,如今卻失態無措的奔跑而來。
可是,他卻始終看不清她的容顏……
元嘉二年五月末
寶珞從河燈節回來後就受寒大病了一場,在床榻上躺了近十日。魚兒怕她煩悶,也沒有嚮往常那樣日日前往軍營,留在候府練武過後便去陪著寶珞。千塵卻是忙得早出晚歸,時常顧不上說一句話,還時有留宿軍營。
寶珞向魚兒問起千塵,魚兒也說不知,只曉得千塵日夜在軍營練兵。
這日,千塵卻在晚膳時回府了,帶來了一個令寶珞震驚不已的訊息。
宋北邊境與魏南近期來總是騷亂不斷,疑有叛軍盤踞山林滋擾生事,前些日,魏軍以剿滅叛匪為名在邊境駐紮了大量軍隊,而後又稱騷擾魏南的叛匪實乃宋軍,於是大刺刺調集五萬兵馬攻打宋北守軍,魏國大將奚金率步騎兵兩萬,渡過黃河,紮營於滑臺之東。
南北戰爭一觸即發。
南宋剛歷經了內戰,實是大傷元氣,如今是百廢待興之際,北魏分明就是看準了此番有機可乘,方在邊境掀起事端。
北魏明元帝拓跋嗣繼位後,大力擴充套件軍備,將驍勇善戰的十萬重騎兵改為靈活詭變的輕騎兵,被稱為魔鬼之軍,加上訓練有素的二十餘萬步兵,這軍備實力上實有懸殊。而魏國國泰民安多年,國庫富足。著實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宋文帝為此事是煩憂不已,朝上主戰、主和談的兩方朝臣日日爭執不休。麒王主戰前談判,兵不可不備,若能和談避免一場戰亂自然是最好,若魏國蓄意入侵,那這一戰也無可避免,且請纓掛帥出征。
文帝自是贊同麒王的戰略,但是這掛帥人選倒真讓其犯愁。此番前去兇險難測,怎能讓玥前去冒險?若是主戰,定國公亦能掛帥領兵,可是定國公近半年稱身體不適在府中養病,已是久未上朝。其他的年輕將軍恐作戰經驗不足,難當此大任。
迫於無奈,文帝即令麒王掛帥領兵五萬出征滑臺郡魯陽關,副帥卓千塵率領兩萬綏海軍隨同。
千塵回府便是將此事告知寶珞魚兒,過幾日她便要領兵出征。
“千塵,我也去。”寶珞聽完,不假思索便說道。
千塵、魚兒均將詫異的目光投向寶珞,“呃……陌兒,此次出戰實乃兇險之極,你與魚兒便留在候府,莫要去冒險了罷。”
“千塵,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只是不知何從說起……日後,我定會向你們明言,就算……隨軍不方便也無妨,我獨自前往便是。”寶珞著實想不明白,嗣……為何要攻打南宋,為那日崖下那一句誓言麼?他……並非是為了兒女之情而妄動國家軍隊、罔顧兩國百姓安定之人,難道,他是蓄意已久?他,從來就沒有掩飾過的野心和霸業。去了,也沒有把握能左右阻止他的決定。不去,又怎麼可以不去呢?迎戰的是玥啊……
寶珞一手撫住前額,頭劇烈痛疼起來,如此混亂的局面,究竟是為何?玥的反常,相見而不相識,已是百思而不得其解。嗣……嗣偏在此時揮軍南下,攪亂一方的安寧。
“那,我也要去,我已加入綏海軍,自然是要去征戰沙場的。”魚兒此時也錚錚說道。
千塵爽快一笑,“好吧,我們三人便一同前去,魚兒,你便做我的隨行副官,陌兒,你便是隨行軍醫,這樣可好?”
“好!”寶珞魚兒異口同聲,相視微笑。
宮城外宣陽門廣場
大軍羅列齊整,肅穆候命,銀盔鎧甲在烈日下閃耀出一道道白色光芒,亮得令圍觀的人們睜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