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第1/3 頁)

&ldo;沒，訓練場關了，只有我在。&rdo;

顧一銘說得很平淡，但方曉仍輕易聽出了言外之意，並為此皺起了眉。他瞪著顧一銘，試圖讓他改掉這個決定，但他們之間的誤解一如既往地多，顧一銘疑惑地迎上他的目光，一點也沒有接受到方曉的意思，甚至漸漸臉紅起來。

方曉放棄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良心，發現它跳得非常健康，非常有存在感。它不允許一位柔軟的年輕人因為脫下寄居蟹的殼而在冬夜忍受孤獨，也不允許它的小男神在闔家團圓的節日獨自居住在偌大的冷清裡。

&ldo;你要住我家嗎？&rdo;方曉自欺欺人地決定此刻讓他的良心而不是他本人來發言，&ldo;我一會兒就回家去，初二回來，除夕和初一兩天要你自己做飯‐‐你會做飯吧？&rdo;

顧一銘答得乾淨利落：&ldo;好，我會。&rdo;

饒是早猜到顧一銘此行有打算，方曉仍是忍不住嘆氣：&ldo;你就不怕我不邀請你？&rdo;

&ldo;我怕，&rdo;顧一銘舉起雙手，比出一個取景框，一隻憂鬱又明亮的眼睛在其中與方曉對視，&ldo;所以我上門來問你。就算你不答應，至少我也見過你了。&rdo;

方曉一怔。

顧一銘放下手，問：&ldo;我說了實話，還可以住你家嗎？&rdo;

方曉想說不行。顧一銘不說明的時候，他還可以讓良心代言；顧一銘說了實話，倒顯得是他預設了這份感情。他向來擅長分辨這些微妙區別，顧一銘在他這裡是絕對糊弄不過去的。

可他拿這樣的顧一銘沒辦法。他以前就不忍見堅持的人受挫，現在更見不得那些寧願受挫也有所堅持的人。他與顧一銘對視片刻，移開眼：&ldo;愛住就住吧。&rdo;

第21章 talented

這次住下，顧一銘跟之前無所謂的態度全然不一樣。他非常熱情地檢視著房子裡每一處裝飾、每一點痕跡，像一頭巡視領地的大型貓科動物。

房子是方曉租的，兩室一廳的格局，主臥做了些聲學設計，裝修成了錄音用的工作室。房東是方曉音樂圈的朋友，出國進修，不想裝好的家用棚受租客糟蹋，便平價租給了知根知底的方曉。那時候方曉山窮水盡，若沒有這份幫助，早就離京去別的城市了。

&ldo;你家不是就在北京嗎？&rdo;顧一銘忍不住問道。

&ldo;啊，&rdo;方曉有點走神，他望著窗外笑了笑，&ldo;總有些興趣愛好家裡不支援嘛。&rdo;

……關於男人嗎。顧一銘想。

方曉卻好像猜到了他的想法，說：&ldo;不是因為性向‐‐不全是，主要是音樂。他們不喜歡我做音樂。我沒有這方面的天賦。&rdo;

&ldo;……你是專業的，&rdo;顧一銘反駁道，&ldo;你靠音樂掙錢。你不可能沒有天賦。&rdo;

&ldo;這種程度的專業跟天賦沒關係，勤奮就夠了。&rdo;方曉收回視線，看向顧一銘，&ldo;你那種不一樣。你的射擊，那才叫天賦。&rdo;

方曉仍舊把顧一銘帶到之前的臥室，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便離開了。顧一銘現在才知道那不是次臥，而是方曉的房間。

……方曉的房間呢。

顧一銘坐在沙發床上四處打量著。這裡沒什麼生活氣息，沒有私人物品，連書櫃上的書都彷彿是十塊錢一斤淘來的大路貨。他意興闌珊地掃過一排內蒙古人民出版社，視線落到窗外。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