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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就好。”舞衣點頭,回頭吩咐。“香姨,算銀兩。”
“跟我到帳房領桂花錢。”香姨領著農民準備離開。
桂農彎腰道謝,還不忘多覷了楚狂兩眼,準備回村裡後,跟大夥兒好好描述,舞衣小姐即將嫁的男人,究竟是什麼模樣。
幾個僕人走來,搬起竹簍,往燻絲室挪去。
“春步。”舞衣喚道。
“是。”春步立刻奔過來,早就在一旁候著,等待吩咐口
“把屋裡的琥珀海棠盤拿來,盛滿十二盤,送到‘憐絲寺’去。”她拍拍雙手,拂盡花瓣,卻拂不去滿手的淡淡花香。
春步領了命令,取水瓢洗淨雙手,連忙去取盤子。
舞衣轉身離開花圃,往臨水迴廊走去,楚狂亦步亦趨,跟得緊緊的,不打算讓她輕易開溜。
“送進寺裡供佛?”他問道。
“是送進寺裡,供的卻不是佛。”舞衣回眸,對他一笑。
他挑起眉頭,等著下文。
她繼續解說。“‘憐絲寺’裡不供佛,是供著嫘祖跟蠶兒。”
他仍是挑眉,沒有開口。
“養蠶取絲,是趁蠶化蛹時,把蛹投入滾水,再抽絲。半寸絲綢一條命,成千上萬的蠶兒以命,換取浣紗城百姓溫飽。所以我娘在二十年前,就下令修築一座‘憐絲寺’,只供嫘祖跟蠶兒。”舞衣倚在花牆下,解釋著那座寺的由來,纖細的指在欄杆上游走,一雙眼兒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空氣裡有桂花香、她衣裳上的薰香,以及她肌膚上透出的淡淡幽香。
楚狂低頭望著她,黑眸裡光芒閃爍。
“怎麼了?”她眨著眼睛,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變得沈默。
“我在等。”
“等什麼?”
“婚期。”他簡單地吐出兩個字。
“喔。”小腦袋立刻垂下來,清澈的眼睛再也不敢看他,努力研究著坎肩上的雲樣刺繡。
她還以為,他會把那件事忘了呢!結果,兜了幾個圈子下來,他仍是窮追不捨,逼著她說出個日期。
心中其實還有著些許疑慮,她還不想作決定。畢竟,她的決定,關係著浣紗城千萬百姓的未來——
熱燙的呼吸襲來,黝黑的指撥開她頸邊的發,她正想得出神,被嚇了一跳,連忙想跳開。但雙腳還沒動彈半分,纖腰就已被牢牢圈住。
“呃,楚將軍,這——”她羞紅了臉,急著想掙脫。
他稍稍用勁,握得更緊,繼續將她的發撥開。雪白的肌膚上,有著淡淡的紅痕,看來有些刺眼。
“這是什麼?”楚狂問道。
糟了!
她一縮頸子,想要躲開,他卻扣住她的下顎,強迫她的臉兒轉過來,注視她的眼睛,非要她回答不可。
“被刮傷的。”她的聲音很小,細若蚊嗚。
“被什麼颳著?”
“呃,鬍子——”她的聲音更小了。
楚狂挑起濃眉。
“我弄的?”是先前吻她時,鬍子不小心擦傷了她嗎?
她羞窘地點頭,這回總算順利地垂下頭,不用再面對他那雙銳利的黑眸。
那日,楚狂吻她時,黝黑下顎的那一片鬍渣既硬且刺,颳得她有些疼。那時他身子是洗乾淨了,鬍子卻還沒刮呢!
前幾天刮傷較明顯,舞衣都戴著繡花項圈,免得阿姨們瞧見,會持刀去找楚狂算帳。今日衣衫是立領,刮傷也淡了不少,她才沒戴項圈,沒想到他眼尖,還是發現了。
他有幾分詫異,仔細察看那些刮傷,確定已痊癒大半了,才鬆開手,讓黑髮重新覆蓋雪膚。
“會疼嗎?”
“嗯。不,只有、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