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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了。
身為醫生的他專業地檢查了一遍後,用不無敬佩的目光看著朱偉峰——常人能夠觀察到的生命體徵基本上感覺不到了,但的確還有極微弱的一絲氣息。
徐曉亮趕緊進行了緊急處理,幾分鐘後,這個人的身體上有了些微的反應。徐曉亮激動得有些哆裡哆嗦了:這個人雖然還有氣息,但是咱們的裝置和藥品有限,能不能救過來還不好說。
朱偉峰:那你說怎麼辦?
徐曉亮:我先處理一下,但現在最重要的是儘快把他送到條件許可的地方去。
朱偉峰:就這麼辦。
兩個兵站在他面前,迷茫地:可是,這種地方,怎麼能把這個人帶出去呢?賴元平根本無法行動啊!
李勇整整衣服說:我背。
徐曉亮攔住:不行,這人身體只能平躺著,根本不能立起移動。
集體都傻眼了。
朱偉峰從咬著的牙齒縫間吐出一句話:抬,我命令你們把他抬出去!
礦工們大吃一驚,看了看山崩地陷前面,又眼巴巴地看著官兵們:這………不行吧,太危險了。弄不好,你們都要送命的………
朱偉峰牙齒格格響:那就一命換一命。
他邁開步子:我帶頭走。共產黨員跟上!
熱淚一下子湧出了礦工和戰友們的眼睛。誰都知道,在這樣的地方走,一旦有狀況發生,最先倒下的,一定是走在前頭的這一個。這可是真正的滅頂之災啊!
沒有人再說什麼,隊員們迅速用木棍和揹包繩編制了一個簡易擔架。擔著賴元平上路了。做為醫生的徐曉亮還給隊員們交代了最重要的一句話:這個人耳後有傷口,可能腦部受傷,在抬著他行進的過程中必須保持擔架上的傷員身體平穩,正確的姿勢是:頭部要略高於身體,既不能頭低腳高也不能頭同腳低。頭高了供血不足,頭低了血會倒流,都會讓他生命更加危險。
徐曉亮只是一名志願者。地震前,他有自己的正常生活,衣食無憂,他是重慶江陵醫院的醫生,當過兵的他,在地震後第一時間,自己把自己變成了志願者。
在災區,我無數次看到無數個各種型別、各種職業的志願者:醫生、護士、登山愛好者、通訊工人、 結構力學工程師、個體經營者、司機、教師………你能想到和想不到的所有專業人才全都有。我曾經在都江堰遇到一位來自湖北的叫做劉少涵的結構力學工程師,當時正在重慶開會的他地震後第一時間自費坐飛機輾轉來到都江堰,直接找到了正在緊張搜救的成都軍區空軍某導彈旅,表示要求加入。正在某宿舍區搖搖欲墜的半幢廢墟樓前一籌莫展的官兵們見到他喜出望外,他在現場來回看了一下就內行地指出這種房屋的建築結構及承重梁的走向,建議官兵們按他指出的位置打洞進入。每次都親自鑽進打出的洞內觀察和確認,他的到來讓官兵們的救援行動大大提高了效率而且增加了安全性。聞訊而來的旅長親自安排兩名戰士24小時貼身近距離專門保護這位專家寶貝。
我在現場遇到他時,他正一身塵士滿面灰塵地忙碌著。他叮囑說千萬別讓他在鏡頭前曝光,因為他到現在還瞞著家人,因為年邁的父親身體有病。正在我們說話的期間他電話響了,正是父親,父親問他在做什麼這麼久不回家,他衝著我擠擠眼睛說:噢爸啊,我在北京呢,正和幾個朋友喝酒,邊看四川地震的電視。
上篇 追 索(13)
戰士們也發自內心地熱愛這位名不見經傳的自願者,每天往返現場的車除了拉傷員只要還有一個座位就讓給他坐,每餐的第一碗飯端來給他,最好的帳篷也讓給他住。
這一生中從來沒有象現在這樣感覺被重視,被需要,感覺自己的生命和工作這麼有價值。劉少涵的話,代表了所有自願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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