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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譽兒也不希望你為了他這般憔悴。”
“娘,我們今夜不再趕路,明日大伯若見娘憔悴的模樣,定會生氣。譽兒病了,也沒有孃的臉色這麼蒼白,反覺得近日好了些許。”體內的寒熱再次交加,元譽卻故作輕鬆道,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笑,似他的病情有好轉般。
清清不信他言,搖首道:“你騙得了別人,可騙不過孃的眼。”
“娘,譽兒怎會騙你?不信,我們下車,譽兒還能跑哩!”元譽眉兒一皺,反駁道。
實則元譽深知自己身體狀況,恐活不過幾個時辰,但他不願見娘愁眉不展。故撐起虛弱的身子,望了眼車外所處位置,眼眸中精茫一閃,骨溜溜的小眼珠微轉,敲打著車道:“停車,停車。”
車停了下來,清清秀眉微蹙,為譽兒此舉頗為不解,但見他突然精神煥發,真如其所言有好轉,心底竟燃起希望。
元譽側眸望向清清,笑道:“你說嶺南四季如春,那我們還能在小谷裡看見曇花嗎?”
“能,譽兒想去那?”清清微有困惑道,這會怎有閒心賞花?
“我想看曇花,譽兒已經很久沒看見曇花了。”似擔心清清不允,元譽重複道:“我們去看曇花!”
“好好好,我們去。”清清見他焦急的叫著,一連說上三個好,允了他的請求。
望著懂事的譽兒,石之軒頗感欣慰,然他想到譽兒快離他們而去,縮在袖中的手用力緊握成拳。為什麼他不能改命?就算運籌帷幄又如何,他終究避免不了死劫,救不了自己的孩兒。
按著兒時的記憶,往她曾誤入的一座小谷靠近。與宋閥後山發現的山谷相似,開滿曇花,那些曇花唯一不同,是倚著木架生長,應是有人在小谷住過留下的木架,若非木架是由古老的大樹的幹所做,定存不了幾年。這些自是宋逸說予清清聽,未料今時她會帶譽兒去那一瞧。緩步走在林間小道,側眸望了眼一旁的父子兩人,聽見譽兒正在向石之軒說著在嶺南發生的事。
步入暖風吹拂的小谷,清清望向不遠處的仍未展現美姿的曇花。石之軒蹲□,譽兒的腳踏地面,卻發現譽兒神色有異。
“譽兒,譽兒。”石之軒神情嚴肅地喚道。
清清蹲□,擰眉望向元譽,此刻有種莫名的恐懼襲上心頭。
元譽皺了下眉,睜開眼眸,笑道:“爹,你騙過我們,譽兒也騙你一次,這樣譽兒再也不生你氣了。以後,你不許再騙娘。”
石之軒一怔,答道:“此生,也就譽兒能騙過爹。”
“那你以後可不要再被人騙。”元譽手揪著石之軒的衣道。
“譽兒,你在說什麼?”清清對譽兒此語蘊意似猜出幾分,可她寧願不懂。
元譽卻是慢慢轉過身,另一隻手握著清清的手,望著不遠處曇花的花筒慢慢翹起,紫色的外衣慢慢開啟,頓時芳香四溢。而那開啟的曇花在架上,順著清風拂動,猶如白茫茫的雪花成片而飛。
元譽回過頭來,對著清清微笑道:“娘,我看見外公了。”跟著轉過身,下巴抵著清清的肩,側首貼著清清的耳畔,輕聲道:“外公讓我告訴娘,要好好活下去;不要恨外婆,譽兒不恨,娘也不許恨。還有一件事,幫譽兒向伯伯們說聲對不起,譽兒食言了。”
微笑著側首,元譽抬手握著石之軒的手,帶著他的手慢慢緊握住清清的手。嘴角勾起一抹笑,那是開心的笑,也是遺憾的笑。
“娘,答應譽兒,不哭!”
這是元譽最後在清清耳邊說的話,和當年宋逸死前說過的話如此相似。清清只能抱著譽兒的身體,張著唇,和當年宋逸死時一樣,唯一的不同,這次她能叫出聲來。那種內心深處的痛楚化為一聲聲地呼喚,直到天亮清清抱起元譽轉身朝谷外走去。
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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