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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兒。”白嶽性子耿直,說一不二,對整個白家來說,他應當算是最不好相處同時也是最好相處的那位。
若是不犯他的事,什麼都好說,若是有一樣讓他瞧不順眼,那便是處處不得通透,因他有一套自己的方圓規矩,百轉不折的性子,旁人根本無法扭轉。
“白元帥過獎過獎了。”薄閣老笑。
白嶽卻沒多少心思開玩笑,他心裡亂糟糟,許多事不曾謀劃得當,連一切因果尚且弄不清楚,誰的殷勤敘舊對他來說都是虛的。
因而,在寒暄過後,白嶽沉著臉對薄閣老道:“薄閣老來宮中想必有要事去辦,在下也不打擾了。暫且別過。”
說罷,一拱手,轉身便走了,也是循著白蒼方才的路走,卻並不像是要去追白蒼的步子。
方才還熱鬧非凡的長廊裡頭,頓時只剩下薄家祖孫二人同孟輝京,薄閣老望著白嶽遠去的身影,對薄延道:“白家如今也是風雨飄搖了,落得兄弟反目的地步。薄延,你可要多多吸取教訓,莫要讓來日的薄家也有如此光景。”
薄延自方才起,便沒什麼興致去插話,他也知曉白嶽大元帥心情陰鬱,也沒去接他的話茬來個恭維謙讓。
這會兒聽罷薄閣老的告誡,薄延倒是沒再不予理睬,而是接過了話茬似笑非笑道:“祖父也不必過於擔憂,白家再不濟,好歹子孫繁盛,薄家絕不會有這種事發生。”
“你……”薄閣老險些沒給他氣得噎住,一個話頭子硬生生堵在了胸口。
他雖說沒有看著薄延長大,可他好歹同這個孫子相處了七年,多少了解他的脾氣了,薄閣老嘆氣道:“你也別拿老夫撒氣,你那隻野貓也著實太沒有規矩,養了七年也沒養家,見著人沒規沒矩,這種野丫頭,日後定是要給你帶來大麻煩的。今日太后本有心治她撒氣,老夫若是不替她解圍,指不定會被罰成什麼樣,到時候你也得來撒脾氣!”
薄延連似笑非笑都省了,也不顧孟輝京在場,絲毫不給薄閣老面子,冷著臉道:“沒人希望祖父替她解圍,祖父給的驚嚇可不比太后老人家少,這樣的解圍不要也罷。都說了是隻野貓,如何養得家?何況丞相府也並非薄家,她從未吃薄家一口飯,喝薄家一口湯,祖父以什麼身份教訓她?家規何在啊?”
薄閣老被他堵得啞口無言,待再去爭執,薄延已邁步走開了。薄閣老不得已,便拿眼神示意孟輝京。
孟輝京是薄延的門生,也是上一屆科考陛下欽點的狀元,既然孟家投奔了薄家,不恥下問地做出那等低姿態,薄家自然也不會太過拂孟家的面子。因而,無論是薄延或是薄閣老,有意無意中也會提點孟輝京一二。
這會兒,薄閣老一示意,孟輝京便趕忙追了上去,必得小跑著才能跟上薄延的步子,也不敢議論旁事,只拿政務開頭,詢問:“大人,不知陛下是否得空?薄閣老有要事需稟報陛下,請大人明示。”
薄延一貫是沒有脾氣的,只因他的脾氣向來發之於無形,方才只不過是一些警告,他若真同薄閣老置氣,薄家如今也不會是此番光景。
見孟輝京追問,他的腳步未停,也未曾轉頭瞧她:“陛下沒空,和閣老回去罷。陛下吩咐,三月改元榮昌,四月封后大典,你若是有什麼好的提議,倒是可以同我商議商議,餘事留待明日再說罷。”
再不給孟輝京任何機會,薄延的青衫很快走遠,孟輝京的腳步頓了頓,追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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