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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菲尼斯泰爾的工地開工以來,他有時就在汽車裡過夜。星期日開車路過這兒的人可以看到他孤零零地在大吊車下、在一個個巨大的深坑、攪拌機和破碎機周圍轉來轉去。
&ldo;我想您的妻子比您更會安排在威尼斯的假期吧?&rdo;
&ldo;她星期六才回來……&rdo;
他只見過她一面,是在公司成立二十週年紀念日之際,全體職工都集中到陳列大廳一隻餐櫃周圍的時候。他善於記住人的面容和姓名。他什麼都不會忘。所以他記得朱斯坦是到威尼斯去度假。他一定也很清楚他手下每一位職員目前的去向。
也許要他說出自己妻子和女兒正在做什麼就沒那麼容易了。
&ldo;我應該提防他……&rdo;朱斯坦想。
他不常見到老闆,偶爾見到幾回也大多是在過道里,這是一個最危險的人物。
活寶更加住意他了,對他說話時總流露出一種擔憂的神色。但是活寶很快就得出了一個他自認為非常合情合理的結論。
&ldo;一切婚姻都註定向壞的方面轉化……&rdo;他以開玩笑的形式主動講了出來,&ldo;自從世上有一男一女在一起的事以來,讓其中一個人永久地把自己的一切奉獻出來是令人難以置信的。&rdo;
活寶本人同一個女人一起生活從未超過三個月。他就不為此感到遺憾?莫不是因為他沒有能力擠身於真正的夫妻行列才變得如此悲觀?
&ldo;在一段時期內,他們手挽手,胳膊挎著胳膊,相互傾吐著知心話,可每一方都只希望向對方傾述,對對方的話卻心不焉……等女方第二次、第三次重述她童年的經歷時,對方就開始厭倦了。換了男方重述他十七歲時的所做所為也一樣……&rdo;
他得出結論:&ldo;這就好比是拳擊比賽。終場時總是以一方取勝而另一方忍受失敗而結束。問題就在於是哪一方……&rdo;
朱斯坦覺得在自己家,無論是他還是多米尼克都沒有戰勝對方的意圖。可是現在他看清了自己的生活被侷限在多麼狹小的範圍以內。
光是為去換存取箱,他每五天就得找一次藉口:如果是想早一點下班,藉口就是對門市部的人,如果是想回去得比平時晚一點,藉口就是對家裡人。
他過去有數的幾次在下班路上停車都是為了,比如說給多米尼克買第一批上市的紫羅蘭,這一傳統已延續了十三年了,或者是給孩子們買點時鮮貨,如剛上市的櫻桃、杏、桃,冬天有時是為買塊蛋糕,那東西他總是在軍隊大街的同一家點心店買。
&ldo;對不起,孩子們,我回來得稍晚了點。就在我的車前出了一起事故,把我截住了,沒把我叫去做證人還算運氣……我裝成什麼也沒有看見的樣子……&rdo;
他總不能每隔五天就編一起事故。當然,會想出辦法的。
要想得嚴密才能行之有效。
來自威尼斯火車上的那個人死了。按洛桑法庭報上的報導,舉止輕浮的指甲修剪工阿爾萊特&iddot;斯多布也死了。手提箱和鈔票不管對前者還是對後者都無關痛癢了,也無須再去考慮他們是間諜還是屬於什麼集團了。
在未得到進一步的訊息之前,一百五十萬不屬於任何人,這等於說屬於卡爾馬。
除非是出於不得已,否則卡爾馬決意把它儲存下去。這一次依然不是出於貪婪,因為他內心裡對今後如何處置這筆錢毫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