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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在諾義大街無論是辦公室或者是實驗室都找不到藏東西的可靠地方,他只得採取一條並不完美的權宜之計。
既然他是從一隻自動存取行李箱中取出的手提箱,為什麼他不繼續使用這種方法呢?
星期二,他比平日離辦公室早一些,穿過了幾乎整個巴黎市,來到勃馬爾山大街的一家摩洛哥皮革製品店,因為他不能在他住地附近購買任何看起來不大好解釋的物品。這個商店是他有一次路過冬季馬戲場一帶時發現的。只須考慮尺寸,無須顧及質量。箱子恰恰應該是極普通的,以免每次提取時引人注目。
因為從今以後,他每五天就得去提取一次。這是規定。五天之後,存取處的工作人員就會把箱子開啟,把裡面的東西放到存取處的貨架上,期限為六個月。他不願意冒這種風險。他本可以較長時間地租用一隻箱子,可那樣就必須填寫一份表格,上面寫明自己的姓名地址。
他首先從聖&iddot;拉扎爾車站開始。星期天之前,他得把手提箱取出來,或者從投幣孔再塞進些硬幣,可他認為這樣做有風險,寧願每次更換車站。
一切都比起初想像的要複雜得多。在從威尼斯回來之前,他從沒有意識到自己受著束縛,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一舉一動或則受到妻子兒女的監視,或財受到辦公室那邊老闆、同事以及打字員們的監視。
證據是,他從來沒有聽到旁人如此頻繁地提到他臉色不好。他沒有理由消化不良、憂心忡忡、煩躁不安。
&ldo;哪兒出毛病了,老朋友?&rdo;
多米尼克從桌旁站起來,去給他找他的囊裝藥粉。
&ldo;兩三天後還不見好,我就給博松大夫打電話……&rdo;
博松大夫的家與他們只隔三個門。經常可以看到他手提藥箱從門前經過。那隻小箱子挺沉,所以表面看來他的一隻肩膀總顯得比另一隻低。他長著一把濃密的花白鬍子,活象一隻捲毛狗,在給病人做檢查時,嘴裡總是不停地嘟嚕著什麼。
他很喜歡他們,尤其是約瑟,是他看著長大的。說不定他對所有的病人都充滿感情?
朱斯坦一點兒也不想讓大夫給他做檢查,從現在起到他妻子更不安的這段時間裡,他還來得及恢復一下常態。
現在已經好些了。他終於能夠做到不那樣狂躁、不那樣焦慮地判斷他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
博德蘭先生本人也介入了。星期二,他突然出現在他的辦公室。
&ldo;瞧!已經回來了?&rdo;
就好象他不知道是他要求朱斯坦星期一下午回來上班似的。
&ldo;瞧您的樣子,可不能說假期給您帶來什麼好處。它的的確確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要急匆匆地趕路,一路上只想著怎麼超過卡車,要睡在糟糕透頂的房子裡,整天胡亂吃點東西只求填飽肚子,可心裡還得自慰,說是外面的東西比家裡的好吃,然後就一天天地淨等著中暑,每天和妻子吵吵鬧鬧,和孩子們不停地叫嚷,好不容易回來了,其實是到辦公室來休息。休息吧,我的朋友!你有的是功夫。至於我,我沒有度假,而且希望永遠不度假……&rdo;
如果沒有星期六下午和星期日,博德蘭一定會感到分外幸福。而這些日子一到,他渾身都覺得不對勁。
有一個星期六的下午,卡爾馬回辦公室取一份材料準備在星期日看一看。辦公室裡空蕩蕩、靜悄悄的,透出一種令人沮喪的氣氛。整座大樓似乎成了一幢被遺棄了的房屋。
平日上班時那樣至關重要的物件突然都換上了一副無所事事的面孔。
比如說陳列廳連同那些五顏六色、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