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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大人英明!”兵部侍郎一半真心一半假意地讚歎,容隱雄才大略他早就知道,否則也不會來和他商量;另外一半讚歎,是為了危險離兵部越遠越好,容隱既然喜歡逞英雄,那就讓他去擔風險好了,到時候軍機丟了性命不保,不關他兵部的事情!
容隱看了他一眼,冷冷地道:“你最好要尚書大人把軍情軍機做一份偽造的給我,以免我弄丟了皇上怪到你和你家尚書大人頭上。”他言下之意就是,他死了也不關兵部的事情!
“是!是!”兵部侍郎大喜。
“還有,我如果身在開封,身在容府,我有重兵防衛,就算是遼國第一等高手也未必敢來,我會找個機會下江南一趟。”容隱淡淡地道:“我也有些別的事情需要處理,明天我會向皇上告假說明。你如果要查刺探軍情的遼國探子,那就動作快一點,省得我走了,兵部的偽造軍機還在你們大人那裡,遼國的探子殺到兵部去,後悔可來不及了。”他說完,負在背後的袖子一摔,“書雪,送客!”
“是!”
“多謝容大人。”兵部侍郎忙忙地走了,雖然容隱的態度並不客氣,但是解決了一件大事,至少這件事出了紕漏不關兵部的事,那就夠了。
下江南——
容隱深深蹙眉,配天這丫頭離家出走,去了江南,他要把她找回來,畢竟他是配天惟一的親人了;當然去江南還有視察更戍、穩定軍心的任務,還有為朝廷明年徵兵做一個預先的計劃……他的事情多得很。
當然,還有一件,容隱絕不會承認的,在江南,有她。
如果她不是雅興大發北上望風賞雪,她會留在江南彈琴的,他知道,他甚至連她最經常居住的地方都知道。
但是他絕不會去找她,說好了要解脫的,不是嗎?
彈琴?
姑射已經有很多天沒有彈過琴。
她甚至也沒有像以往一樣抱著烏木琴四處漂泊,而是留在了她只有漂泊得到了厭倦的時候才會回來的家。
算是一個家吧,在梨花溪姑射有一間小屋,那是她從小修習武功的地方,師父教過她武功琴藝之後飄然而去,這裡只剩下她一個人。
她四歲習武,十六歲出師,十七歲遇到容隱,如今——四年了——
“颯颯東風細雨來,芙蓉塘外有輕雷……”姑射一身白衣,倚著窗戶幽幽地念,“……春心莫共花爭發,一寸相思一寸灰。”
“春心莫共花爭發,一寸相思一寸灰。”她自嘲,再沒有比這一句更能說清她現在的心情,還有容隱淡淡的“多情無益,不如無情”,如果懂得這些就可以忘情、絕情、無情,那有多好?她就不會有那麼多煩惱了。
“姑射姑娘。”
姑射訝然,她這偏僻的地方居然也會有人來找?轉頭望去,來人是江南羽,不過那囂張跋扈的神氣已經大為收斂,變得有些穩重起來。她莞爾一笑,這裡,除了當時一心一意想要見她的江南羽,也沒有幾人知道,“江公子。”
“姑娘居然在這裡。”江南羽原本沒指望看到人,看見了姑射反而意外,“姑娘沒有留在開封?”
姑射淺笑,“和你一樣,被人趕走啦。”
江南羽一怔,“姑娘說笑了。”
姑射盈盈一笑,也不分辯,“江公子有事?”
“在下替家父送信,九月十六在瀘州開武林大會,請姑娘一晤。”江南羽遞過一張請柬,也沒有向她多看,規規矩矩抱拳,“請柬已經送到,在下告辭了。”
姑射看一眼請柬,再看一眼江南羽,微微一笑,“你很有長進,日後成就必定不可限量。”
江南羽笑了笑,“在下的本性還是在的,”他吐出一口氣,向天看了一眼,不知道為什麼,姑射知道他那時候想的是容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