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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勒裡看到這種情況非常驚訝,而德瓊則眯起雙眼。
他們看到比爾的手指緊緊抓住那個東西。不一會兒,比爾就從他的失態中恢復了平靜。緊皺的雙眉回復平坦,變得高深莫測。
「當然,」他微笑著說,「在成百上千的汽車上都見過。」
他慢慢地把那個東西在手中翻過來。這是汽車水箱蓋的一部分‐‐一個鏽跡斑斑的奔跑中的裸體女人小雕像,金屬的頭髮和手臂飄揚在身後。這尊小雕像在腳踝處被折斷,剩下生鏽的鋸齒裂口。雕像纖細的雙腳應該是連著可旋轉的水箱蓋子。
德瓊一把搶過雕像,說:「這是一個線索,先生們。我們發現它半埋在房子前面的那條主車道。漢尼根說福特車從它上面壓過。它有可能是一個月前就埋在那兒了。但話又說回來了,」他咧咧嘴,「也可能不是。明白我的意思嗎?」
比爾冷冷地說:「這正是你把它作為證據最薄弱的環節,德瓊。即使你能找到它是從哪一輛車的水箱蓋上掉下來的,你的檢察官也要費盡力氣來證明它是在6月1日這一天的晚上掉下來的。」
「哦,當然,」德瓊說,「我瞭解你們這些律師。」
埃勒裡把目光從裸體小人上轉移到比爾的臉上,又走到桌子旁。他彎腰看著屍體,突然把目光集中到威爾遜的手指上,他的手指緊抓著地毯……沒有戒指。沒有戒指。
他想,這很好。
他保持著彎腰的姿勢沒有動,只是把目光移到威爾遜冷酷的臉上。這已經是今晚他第二十次觀察他的臉了,還是那種讓人厭惡的表情。
德瓊得意地說:「我很快就找到它是哪輛車上的,知道嗎?當我發現時……」
埃勒裡慢慢地直起腰。他的眼睛掃過地上威爾遜的屍體落在他的朋友的臉上。在憤怒的衝動下,他有些站不穩。他再次低頭看死者,這一次他臉上沒有了迷惑和厭惡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驚訝和遺憾。
「對不起,」他無力地說。「我得出去透透氣,這屋裡空氣太……」
比爾盯著德瓊。德瓊勉強地笑了笑,衝出房子。
天空黑得發亮,就像在燈光下的薄霧,星星像花布上的圖案點綴其間;冷冷的風吹在埃勒裡微微出汗的臉頰使他清醒了許多。警探們閃到一邊,讓他過去。他大步踏在蓋在泥地上的木板,走向側面的小路。
他想,這太難了,真是太難了。就要真相大白了。如果只是以他的能力……
當埃勒裡走到蘭伯頓路時,發現那裡已經停了好多車,車旁有一群人往前擠著,提著問題。
「對不起,朋友們。我現在沒什麼可說的。」
他終於擺脫了這些記者。朦朧中好像看到埃拉&iddot;阿米蒂在一輛車裡坐在一個男人的腿上,微笑地看著他走過。
埃勒裡穿過馬路,來到馬裡恩車站旁的小木屋。他和屋裡的老人說了些什麼,又塞給老人一張鈔票,拿起了電話。老人奇怪地看著他。他打給查號臺,告訴接線小姐一個在紐約的人的名字;他焦急地等著,不時看看腕上的手錶。現在是11點10分。
埃勒裡開著他的杜森堡車回到那棟房子時,已經是12點15分了。他的杜森堡車剛才一直停在馬裡恩車站。那搖搖欲墜的房子裡好像又發生過什麼事,因為記者們在一片喧譁聲中被警察攔著。當他悄悄地走到警戒線時,那個阿米蒂懇求地抓住他的胳膊想讓他帶她進去。但是他甩開她,加快了腳步。
房子沒有什麼變化,只是進來了一些人。警探們都走了。德瓊還在,冷笑著對一個棕色面板的小矮個說話。比爾在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