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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疏忽，猛地開了火。

&ldo;媽的!&rdo;福爾摩斯大叫一聲，一條手臂打穿了，垂落下來。他呼叫手下：

&ldo;開槍!你們快開槍!&rdo;亞森&iddot;羅平已經撲向這兩個人。沒過兩秒鐘，右邊那

個滾到地上，胸骨折斷了;另一個頜骨碎了，貼著柵欄癱倒下來。&ldo;快動手，維克

圖瓦……把他們捆起來……現在，英國人，我們倆……&rdo;他俯身罵道：

&ldo;啊!混蛋……&rdo;福爾摩斯已經用左手拾起槍，對準他。

一聲爆響……一聲慘叫……萊蒙德衝到兩個男人之間，面向英國人……

她晃了幾晃，手捂胸口，想站直身子，但身子轉了幾轉，倒在亞森&iddot;羅平腳下。

&ldo;萊蒙德!……萊蒙德!……&rdo;他撲到她身上，緊緊抱住她。

&ldo;死了!&rdo;他說。

大家一時都驚呆了。福爾摩斯似乎對自己的行為也感到惶惑。維克圖瓦結結巴

巴叫著：

&ldo;孩子……孩子……&rdo;博特萊走近少婦，彎腰察看。亞森&iddot;羅平一遍一遍念著

：&ldo;死了……死了……&rdo;聲音像在思考，似乎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可是，他的臉立刻變樣了，因為痛苦而變得蒼老憔悴，面頰也凹陷下去。

他似乎發了狂，做著莫名其妙的動作，握著自己的拳頭扭來扭去，像痛苦過度

的孩子拼命跺腳。混蛋!&rdo;他仇恨滿胸，狂吼一聲。

他一下衝過去，撲倒福爾摩斯，掐住咽喉，幾根鐵指插進了他的皮肉。

英國人喘了幾聲粗氣，甚至沒有掙扎。&ldo;孩子，孩子!&rdo;維克圖瓦哀求道。

博特萊跑過來。但亞森&iddot;羅平已經鬆開手，在倒在地上的敵人身旁抽泣。

這是多麼傷心的情景!博特萊永遠忘不了這悲慘恐怖的一幕。他了解亞森&iddot;羅

平對萊蒙德的愛。為了博得心上人開顏一笑，這個大冒險家犧牲了自己的一切。

夜幕籠罩了戰場。三個被捆綁和堵住嘴的英國人躺在荒草野地上。一陣歌聲搖

盪著平原的寂寥。

納維耶特的村民收工了。

亞森&iddot;羅平站起身，聽著這單調的聲音。然後他望望幸福的農莊。他本打算在

這農莊裡，守著萊蒙德，安安靜靜地過日子。他又看了看可憐的心上人，死於愛情

的心上人，她一臉蒼白，永遠安息了。

可是農民們走近了。於是亞森&iddot;羅平彎下身，用強有力的雙臂抱住死者，一下

托起，再一彎腰，把她背在背上。&ldo;走吧，維克圖瓦。&rdo;&ldo;走吧，孩子。&rdo;&ldo;再見，

博特萊!&rdo;他說。

他背著這珍愛而可怕的重負，領著老乳母，默默地避開人，朝海邊走去，隱入

茫茫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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