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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候,精壯的白鬍子老頭抬起頭,手中的澆水罐立刻摔落,水花濺灑在石子地上。
&ldo;你到底是誰?&rdo;老頭喘著氣說,全身顫抖得很厲害。
&ldo;我是布朗少校。&rdo;來客說。準備行動時,他總是很冷靜。
老頭一時目瞪口呆,無助的表情活像一條缺氧的怪魚。好一會兒,他終於結結巴巴地說:
&ldo;下來……下來這裡!&rdo;
&ldo;隨時奉陪!&rdo;
少校立即跳到老頭身邊的草地上,動作利索得連絲帽也沒有歪斜。
老頭轉身以鴨子走路的小碎步跑向陰森華美的別墅,少校快步跟在後頭。老頭引導少校穿越別墅後頭的走道,來到前門,然後又回過頭來,在幽光中他的臉孔肌肉扭曲而可怖。
&ldo;拜託拜託,&rdo;他說,&ldo;不要提到&l;胡狼&r;。&rdo;
接著他開啟大門,扭開一盞紅燈泡,然後神色匆匆地跑下樓去。
少校脫下絲帽拿在手中,踏入一間金碧輝煌的廳房,裡頭儘是紅銅傢俱、紫色壁氈以及孔雀羽毛裝飾品。風度翩翩的少校,儘管滿腹疑問,卻毫不尷尬地盯著房裡的女士。那位女士坐在窗邊,正朝外頭張望。
&ldo;夫人,&rdo;少校鞠躬說道,&ldo;我是布朗少校。&rdo;
&ldo;坐吧。&rdo;女士說了話,卻沒有回頭。
這位身穿綠衣的女士,頭髮深紅,風姿優雅,頗有貝德福公園的味道。她哀怨地說:
&ldo;你上門來,就是要質問那行字吧?&rdo;
&ldo;夫人,我登門拜訪,&rdo;他說,&ldo;是為了弄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想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名字會在您的花園出現。那太不友善了吧。&rdo;
由於心中隱隱作痛,他語氣嚴峻。陽光普照、寧靜優雅的花園景象,竟然包藏如此駭人而冷酷的畫面,他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傍晚的氣氛柔和安寧,草坪上的金黃花叢是他研究多時的物件,然而這些花朵卻忘恩負義嚷著要吸他的血。
&ldo;你知道,我不能夠轉身看你。&rdo;女士說道,&ldo;每天下午,我都要一直面向街道,直到六點為止。&rdo;
這位冷漠的軍人心裡湧起一絲奇特的情感,讓他打定主意,要冷靜面對這個不可思議的謎團。
&ldo;差不多六點鐘了。&rdo;少校說道。
他才開口,牆上古老的銅鐘就敲出六點鐘的第一道聲響。就在這時,女士從座位上跳起身,面向少校。那是一張少校生平見過最有個性也最具吸引力的臉,仿如森林的仙子般率真、動人。
&ldo;我已經等了三年了,&rdo;女士叫道,&ldo;今天就是此事的紀念日。漫長的等待,讓我幾乎要祈求壞事快快發生,好一了百了!&rdo;
女士剛說完,一陣尖銳的叫聲劃破空氣中的凝滯。從昏暗的人行道下坡處傳來‐‐那時已經天黑了‐‐的聲音,刺耳、清晰而無情……
&ldo;布朗少校,布朗少校,&l;胡狼&r;住在哪裡?&rdo;
布朗沒有說話,果斷地行動起來。他大步跨向門口,向外望去。在暗藍色的街道上,一個人影也沒有,只見一兩盞街燈綻放著檸檬色的光芒。他再回到廳房,卻發現綠衣女士顫抖著。
&ldo;是結束的時候了。&rdo;女士哭喊起來,嘴唇發抖,&ldo;我們兩人大概都要死了。無論如何&d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