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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起財又呵呵笑道:“燕老大,你也未免太高估了你,低瞧了我啦!”
燕鐵衣皺皺眉,道:“陳起財,我們往日無仇,近日無怨,又素來河水不犯井水,你為了區區一點錢便出頭淌這混水,未免有點下值吧?”
陳起財搖搖頭,道:“我是靠著替人幫場攔事營生的,倒不管和對方有無怨仇,眼前這擋子事麼,卻不只『區區一點錢財』了,『雙蛇教』答應我幹掉你之後奉送紋銀五萬兩,並異日『大金河』全年收益的三成;燕老大,這個代價該有多高?你說說,怎麼能叫我不為之心動,神之為移呢?呵呵,將來我這號卻須改上一改了,此事之後,蹬孩稱『陳萬兩』不叫『陳千兩』啦,價錢提高了哇……
…”燕鐵衣冷冷的道:“如果你硬要替『雙蛇教』強出頭,陳起財,恐怕你就不一定有『以後』了!”
圓鼓鼓的兩腮顫了顫,陳起財古怪的道:“燕老大,你是在有意挑逗我的心頭火啦!”
燕鐵衣強硬的道:“不要給我來這一套,陳起財,我早膩了。”
吃吃笑了,陳起財道:“膩了?是的,梟中之霸哪,叉怎會在乎我們這種土財主的虛聲恫嚇?”
在它後面,“蛇書生”費冥心沉沉的道:“財翁,『雙蛇教』的血海深仇,端賴財翁大力了。”
陳起財不悅的逮:“催什麼?你是怕我跑還是伯我含糊姓燕的?”
費冥心忙陪笑道:“財翁言重……”
燕鐵衣注視著費冥心,搖頭道:“費冥心,何苦?”
臉色頓寒,費冥心生硬的道:“什麼意思?”
燕鐵衣低徐的道:“何苦爭此不爭之氣?何苦再演六年前之慘劇?何苦濺血斷命方休?又何苦請這不當之人而甘受這不當之辱?”雙目中宛似流燦著淋漓血光,費冥心神情激動,慄慄顫抖,他悲憤的叫:“燕鐵衣,不要說得好聽,『雙蛇教』的基業、威信,『雙蛇教』的百條性命,我費冥心的名聲,全是叫你斷送那;看看我,我被你破相殘身,成為一個半廢之人,我被你逼得走投無路,生不如死!這仇恨,無時無刻不在煎熬我,在啃齧我,令我魂夢雖安,錐心刻骨,燕鐵衣,只要我能咬你一口,能拔除『青龍社』的一株草,掀掉『青龍社』的一片瓦,我也會傾力以赴,絕不遲疑,燕鐵衣,我就是粉身碎骨,淪為冤鬼,我也要與你及『青龍社』豁命一搏!”
燕鐵衣仰望天空,噓了口知,他冷靜的道:“費冥心,我們之間,真有這麼深沉的仇恨麼?”
費冥心切齒的道:“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低緩的,燕鐵衣道:“你這是一樁十分愚蠢的行為,費冥心,想想它的結果吧,你會明白這是頗為不值的!”
——的笑了,費冥心道:“基業的喪失,名聲的隕落,生命的淪亡,身體的殘傷,這些加起來只不過是仇敵,燕鐵衣,你更打擊了我們的尊嚴興威信,一個人如若再失去了精神上的倚仗,這人活著,也就生不如死了!”目光如血,他又道:“所以,燕鐵衣,今天我們來此孤注一擲,為的是報仇雪恨,更為的是找回我們業已失去的威信!”
燕鐵衣深刻的道:“威信不是以這種方式『索取』的,而是以各種努力『建立』的,費冥心,你弄差了……”
費冥心惡毒的道:“我一點也沒有弄差,姓燕的,我失去了什麼,便將索回什麼,一切因你而毀滅的,即亦將因你而重生,但其途徑只有一個,將你毀滅!”燕鐵衣輕輕嘆息一聲,道:“你是叫仇恨之火燒昏頭了!”
費冥心顫抖著道:“我比誰都明白,比誰都清楚,此恨不雪,整個的『雙蛇教』都會寢食難安,心無所定——我們被恥辱煎熬,被自尊諷笑,聽道上同源的嘆息,聽機牲兄弟的嚎啕,這些有形與無形的折磨,我們已承受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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