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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皺眉頭。

唔，這餛飩有些鹹了。

☆、第二章

自打鮮味軒來了個小廚子，似乎比往常熱鬧了許多。

後院的廚房重地。

&ldo;這個，切丁。&rdo;

&ldo;牛肉片好後醃著。&rdo;

&ldo;絲不夠細，重新切。&rdo;

周箴手中菜刀不敢停。本以為來到鮮味軒就能像以前一樣，整日都能做菜，卻不想連鍋鏟都沒碰過。大個子龐有餘，也就是周箴拜的師傅，似乎只讓小徒弟打打下手。老陳聽周箴說了，只是微微笑著：&ldo;你從前在王府十二歲便上灶，基本功不紮實，練練無妨，我看你師傅有兩把鏟子。&rdo;

老陳來了蘇州，並非整日在鮮味軒做事，有時會整日不見人，頗有些神秘。

&ldo;我的絲呢！&rdo;

龐有餘一聲怒吼震醒神遊的周箴。

周箴遞上板上三絲‐‐筍絲肉絲蘿蔔絲。龐有餘卻叫他留下。

&ldo;雖然是炒菜，但炒法不同，味道也會不同。&rdo;

周箴認真看著。

洗菜的李嬸打趣道：&ldo;老龐呀，你這算是後繼有人了！&rdo;

龐有餘躲在大鬍子裡偷偷笑。

另一邊。

劉勝，鮮味軒大掌櫃，看到老陳匆匆而來，把他拉到一邊，低聲詢問：&ldo;如何？&rdo;

老陳皺眉：&ldo;大理寺根本沒審，趕盡殺絕。&rdo;

&ldo;如此猴急，的確蹊蹺。對了，有一事，我不知該不該問，你那侄子……&rdo;

&ldo;如何？&rdo;

劉勝摸著嘴唇上兩撇小鬍子：&ldo;他姓周啊。&rdo;

老陳道：&ldo;王爺賞識，賜個姓罷了。&rdo;

&ldo;長得倒很白淨，不大像粗使夥計，字也認得不少。&rdo;

老陳淡淡地說：&ldo;皮相，乃是父母所給，正所謂天生麗質難自棄麼。&rdo;

&ldo;哈哈……&rdo;

&ldo;至於識字，他當過六年伴讀小廝。我看他天分極高，把他帶出來……&rdo;

劉勝擺手：&ldo;既然如此，我就不多問了。&rdo;

老陳點頭離開。

轉眼已是八月。

鮮味軒後院。

&ldo;遍池亭水閣，偏乘涼多……朵朵蹙紅羅……驟雨過、瓊珠亂撒，打遍新荷……&rdo;

周箴看著自己師傅捏著粗嗓子，壓低聲音哼著調子，笑道：&ldo;師傅，你還會這等詞？&rdo;

&ldo;我哼得如何？&rdo;

&ldo;師傅，你又不是那秦淮河邊的女嬌娥……哎喲！&rdo;

龐有餘用鐵勺砸完徒弟的腦袋，低低說道：&ldo;從前有個戲子，唱得頗好。&rdo;

&ldo;後來呢？&rdo;

&ldo;後來？&rdo;龐有餘一頓，&ldo;豬頭肉蒸好了，去拿來。&rdo;

周箴轉身去看蒸籠，忽然停住腳步。豬頭肉？哪裡來的豬頭肉？

回到砧板前，已把之前的話忘了，又專心切起絲來。

日子從周箴的菜刀下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