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3/5 頁)
娜在旅館的空房間裡排練。安娜裝出外衣被荊棘勾住的樣子,拉自己的衣裙。然後在地毯上走近邁克。她迅速地走過去,突然摔倒在地,邁克彎下腰扶起她,她垂下眼睛;低頭不語。。。。。。
恩特克立夫副崖的草叢。查爾斯扶起莎拉,看著她的眼睛說:“你應該離開萊姆。沒有什麼東西非使你留在這兒不可!”
莎拉搖搖頭,堅定地說:“我是有牽累的。”
“跟那位法國中尉?”查爾斯勸慰她,“這種事就像創傷一樣,你不去理會它,它就會潰瘍化膿。如果那位法國紳士不回來,他就不值得你懷念。如果他回來……”
“他再也不會回來了。”莎拉轉過頭去,不理睬對方的提問,少頃,又回過頭來看著查爾斯,平靜地說:“他已經結婚了。”
這一天,莎拉隨同卜爾蒂尼夫人前來拜訪特蘭特夫人,歐內斯蒂娜和查爾斯作陪。他們坐在花園小屋裡聊天,卜爾蒂尼夫人攻擊當今世風日下,強調加強神聖信念是刻不容緩的。她指出侍女瑪麗同男僕山姆接觸頻繁,談話時間過多,認為應當嚴加管束。趁著僕人端來茶點之機,莎拉起身將點心碟和毛巾遞給查爾斯。她將毛巾略為掀開一些,露出一個信封的角。查爾斯迅疾地瞥了一眼。
查爾斯來到另一房間,悄悄撕開信封,取出信紙,信箋上寫著:
務請今晚九時來聖邁克教堂園地相聚。
夜色朦朧,教堂園地內斷斷續續地掠過風琴聲。查爾斯舉目四望,夜色中傳來莎拉壓低的聲音:“非常感謝你能來。”
在一塊墓碑旁的暗處,查爾斯小聲埋怨道:“你太魯莽了。”
莎拉解釋說:“除了你,我再也找不到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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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不去倫敦重新開始生活?”
“如果我去倫敦,我會成為人們早已在萊姆稱呼我的那種人。”
“那你究竟要我做什麼呢?”
“我要告訴你18個月前的事。”莎拉說,“我求你,你是我惟一的希望。明天下午和後天下午,我將在恩特克立夫副崖上等你。”
月光下,邁克和安娜躺在旅館臥室裡。安娜睡著了,邁克看著她。少頃,他輕輕地起床,點燃一支香菸,向窗外眺望。爾後又轉身望著床上。
安娜夢中喃喃地喚著丈夫:“大衛……”她醒了過來,神思恍惚地望著邁克。
邁克頗為掃興地說:“我不是大衛,是邁克。”
查爾斯來到格羅根醫學博士家中做客。他向博士提起莎拉,博士說,他曾為她看過病,她患的是晦澀性憂鬱症,常常無緣無故地哭泣。查爾斯把雪茄煙蒂扔進壁爐火中,問道:“她從沒想過對別人暴露自己的思想?”
博士點點頭。查爾斯喝了一口白蘭地,又問道:“如果她暴露了,……她談出了……自己的思想,那又會怎麼樣呢?”
“她的病就能治癒。”博士肯定地說,但話鋒一轉,“可是,她不想治癒。”
莎拉和查爾斯從林中出來。莎拉坐在隆起的土堆上,查爾斯坐上一塊平頂燧石上。莎拉遙望著大海,侃侃而談:“我當時是家庭女教師。那條法國中尉乘坐的船失事後,他被送到我主人家來。他的傷很重,可他沒哼過一聲。我欽佩他的勇氣,照料他。他很英俊。在他康復時,他要我同他一起去法國,還向我求婚。我說我不能走……可是,他離開以後我孤獨極了,簡直無法生活下去。過了幾天,我便到他暫時逗留的小旅店去找他。見面後,我立刻覺察到他的不誠懇,我發現他已把我當作消遣的物件。然而我還是留了下來。是我自己以身相許的,我成為被社會唾棄的人了……笑罵由人笑罵,將一切置之度外。……我只是法國中尉的娼婦!”
查爾斯站起身,很想把她抱在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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