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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守著自己的孤獨,孜孜不倦地勞作,柴可夫斯基取得了讓自己欣慰的成績。3月初,他的《奧爾良姑娘》終於脫稿了。他寫信給莫傑斯特說:&ldo;當你寫完最後一個字時,你會感到一種深刻的快樂,好像重擔已經放下了似的。十個星期以來,每天在規定的時間裡坐在那裡榨出腦中的音樂。有時很容易,有時卻很難。這真不是件簡單的事情,但是現在我可以享受我的休息了!&rdo;
柴可夫斯基漫步在巴黎街頭,看到關於科洛納1要指揮管絃樂隊演奏自己的《暴風雨》的海報。知道自己的作品要在法國樂壇上演出,他心裡很激動。他作為聽眾來到了音樂會上。樂隊在演奏《暴風雨》之前先演奏了孟德爾頌的交響曲。《暴風雨》演奏一開始,柴可夫斯基就發現了這個曲子配器方面的問題,他常會這樣,對自己的作品不滿意。樂曲演奏完之後,場上掌聲稀落,同時還夾雜著兩三聲噓聲。過去柴可夫斯基聽自己的作品一直覺得是享受,而這次他感到很難過。《暴風雨》一演奏完,他就離開了。他一個人在路上默默地走著。他在久久地反思。他知道與那位著名的音樂大師孟德爾頌相比,他還顯得稚嫩。他的樂曲還有許多地方經不起推敲。但是他相信自己會寫出優秀完美的管絃樂曲。他知道演奏他的《暴風雨》的樂隊是盡了力的,為此他對指揮科洛納充滿了感激。在給科洛納的感謝信中他說,雖然他的作品失敗了,但樂隊的演奏是成功的。
1科洛納(1838-1910年):法國音樂家,當時著名的指揮家。
不久,《葉甫根尼&iddot;奧涅金》在莫斯科首演的成功驅散了他心中的陰霾。
3 心心相印
1879年夏季柴可夫斯基是在卡明卡、布萊洛夫和梅克夫人的另一處莊園西瑪基度過的。
在梅克夫人的建議下,5月柴可夫斯基來到她在布萊洛夫的別墅消夏。梅克夫人把在佛羅倫斯時公寓裡用過的一切物件都搬來為他佈置。看到那些同樣的傢俱還有鮮花,柴可夫斯基嗅到了在義大利時同樣的味道,他感到親切、溫馨。
這一次他在布萊洛夫休息了三個星期。離他住處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寺院,柴可夫斯基常去這個寺院參加做彌撒。有一次在做彌撒時,他聽見&ldo;七絃琴盲歌人&rdo;的歌唱。這是在烏克蘭流行的盲人唱的一種歌,反覆歌唱都用同樣的調子伴奏。柴可夫斯基在他的鋼琴協奏曲中就用過這個主題。魯賓斯坦在巴黎演奏大獲成功的正是這首樂曲。他聽見這熟悉的來自民間的歌調感到無比親切。他覺得只有在大自然裡,只有在民間,只有在普通人當中,他才能汲取他的藝術所需要的營養。
8月下旬,柴可夫斯基再次來到布萊洛夫。梅克夫人當時已經在布萊洛夫了。還像過去一樣,柴可夫斯基住在另一所房子裡。和梅克夫人住得這麼近,柴可夫斯基覺得有點不安。果然,8月30日,在通往樹林的小路上,他與梅克夫人的馬車又無意中相遇了。柴可夫斯基感到非常窘迫,雖然面對面僅是一剎那,但他卻心慌意亂。他舉帽向梅克夫人致意,而梅克夫人似乎也有點不知所措,匆匆還禮。回到家後,柴可夫斯基馬上寫信向梅克夫人致歉,請梅克夫人能原諒他沒有把時間安排好,以至遇上了她。梅克夫人回信說:
&ldo;你向我告罪,說你不該碰見我,而我卻為碰見你而高興呢!我難以形容這樣的會面對我來說是多大的安慰。這使我確信,你真的住在布萊洛夫了。我雖不想面對面跟你有任何密切聯絡,然而我卻喜歡消極地和你親近。我喜歡像在佛羅倫斯似的,同在一個戲院裡,也喜歡在路上碰到你。你是我所愛的,從你那我所得極多。能碰到你,使我感到這一切都不是神話,而是現實。這真是我最大的快樂。對於我,能遇上這樣的情況是異乎尋常的好運氣。&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