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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王造時介紹於《大晚報》工作。近為國家主義及廣東方面宣傳極力,夜則留連於舞場或八仙橋莊上雲。
有罪案,有住址,逮捕起來是很容易的。而同時又診出了一點小毛病,是這位詞人曾經用了崔萬秋的名字,自己大做了一通自己的詩的序,而在自己所做的序裡又大稱讚了一通自己的詩。〔20〕輕恙重症,同時夾攻,漸使這柔嫩的詩人兼詞人站不住,他要下野了,而在《時事新報》(七月九日)上卻又是一個啟事,好像這時的文壇是入了「啟事時代」似的——曾今可啟事
鄙人不日離滬旅行,且將脫離文字生活。以後對於別人對我造謠誣衊,一概置之不理。這年頭,只許強者打,不許弱者叫,我自然沒有什麼話可說。我承認我是一個弱者,我無力反抗,我將在英雄們勝利的笑聲中悄悄地離開這文壇。如果有人笑我是「懦夫」,我只當他是尊我為「英雄」。此啟。
這就完了。但我以為文字是有趣的,結末兩句,尤為出色。
我剪貼在上面的《談「文人無行」》,其實就是這曾張兩案的合論。但由我看來,這事件卻還要壞一點,便也做了一點短評,投給《自由談》。久而久之,不見登出,索回原稿,油墨手印滿紙,這便是曾經排過,又被誰抽掉了的證據,可見縱「無姊妹嫁作大商人為妾」,「資本家的出版者」也還是為這一類名公「後援」的。但也許因為恐怕得罪名公,就會立刻給你戴上一頂紅帽子,為性命計,不如不登的也難說。現在就抄在這裡罷——
駁「文人無行」
「文人」這一塊大招牌,是極容易騙人的。雖在現在,社會上的輕賤文人,實在還不如所謂「文人」的自輕自賤之甚。看見只要是「人」,就決不肯做的事情,論者還不過說他「無行」,解為「瘋人」,恕其「可憐」。其實他們卻原是販子,也一向聰明絕頂,以前的種種,無非「生意經」,現在的種種,也並不是「無行」,倒是他要「改行」了。
生意的衰微使他要「改行」。雖是極低劣的三角戀愛小說,也可以賣掉一批的。我們在夜裡走過馬路邊,常常會遇見小癟三從暗中來,鬼鬼祟祟的問道:「阿要春宮?
阿要春宮?中國的,東洋的,西洋的,都有。阿要勿?」
生意也並不清淡。上當的是初到上海的青年和鄉下人。然而這至多也不過四五回,他們看過幾套,就覺得討厭,甚且要作嘔了,無論你「中國的,東洋的,西洋的,都有」也無效。而且因時勢的遷移,讀書界也起了變化,一部份是不再要看這樣的東西了;一部份是簡直去跳舞,去嫖ji,因為所化的錢,比買手y小說全集還便宜。這就使三角家之類覺得沒落。我們不要以為造成了洋房,人就會滿足的,每一個兒子,至少還得給他賺下十萬塊錢呢。
於是乎暴躁起來。然而三角上面,是沒有出路了的。
於是勾結一批同類,開茶會,辦小報,造謠言,其甚者還竟至於賣朋友,好像他們的鴻篇巨製的不再有人賞識,只是因為有幾個人用一手掩盡了天下人的眼目似的。但不要誤解,以為他真在這樣想。他是聰明絕頂,其實並不在這樣想的,現在這副嘴臉,也還是一種「生意經」,用三角鑽出來的活路。總而言之,就是現在只好經營這一種賣買,才又可以賺些錢。
譬如說罷,有些「第三種人」也曾做過「革命文學家」,藉此開張書店,吞過郭沫若的許多版稅,現在所住的洋房,有一部份怕還是郭沫若的血汗所裝飾的。此刻那裡還能做這樣的生意呢?此刻要合夥攻擊左翼,並且造謠陷害了知道他們的行為的人,自己才是一個乾淨剛直的作者,而況告密式的投稿,還可以大賺一注錢呢。
先前的手y小說,還是下部的勾當,但此路已經不通,必須上進才是,而人們——尤其是他的舊相識——的頭顱就危險了。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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