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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
路梨矜絕望地抓了一把頭髮,如無意外的話,甄樂才是跟楚淮晏青梅竹馬的那位,說什麼後來者居上,不過是前人還沒有爭搶的意思。
履冰行走如立於危牆之下,道理路梨矜想得清楚又明白,可就是勸不了自己,才放縱著執迷逃避。
衛生間的暖光燈柔和,落在肌膚上渡出層金黃的薄暈,路梨矜翻開掌心,垂眸看著掌紋斷開的線條。
她的愛情線實在短的可憐。
小時候衚衕口來了個戴黑墨鏡的“瞎子”,撐著跟竹竿,上面掛著幢幡,墨筆狂草題字:樂天知命故不憂。
家長們總是領著路梨矜匆匆繞過,避而不見,但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有一回躲貓貓,路梨矜躲到了“瞎子”的行李箱後,對著他拜託,“請你不要告訴別人我在這裡。”
“瞎子”真的沒有說,那局躲貓貓路梨矜贏了下來,也自此和“瞎子”熟絡了些。
某次家裡沒人,門忘了反鎖,路梨矜偷偷溜出家門,又晃悠到了衚衕口的算命攤旁。
那是個蟬都叫不動的酷暑,天燠熱難耐,“瞎子”還是穿著長袖長褲的道袍,癱在陰涼處,路梨矜試探性地在他眼前伸出手,“瞎子”紋絲不動。
原來真是眼盲,路梨矜唾棄自己的懷疑。
“你怎麼偷偷從家裡跑出來了?”突如其來的質問把路梨矜嚇得一激靈。
最後她被送回了家,“瞎子”換了門口坐著,不許她再偷溜出來,直到奶奶回家,把她重新託付給大人才離開。
時至今日,路梨矜也不知道“瞎子”到底有什麼大神通,家人對他深信不疑,甚至將自己的名字從子衿的“衿”,改成了“矜”。
他給自己算的卦,從沒同自己講過,或許是當時卦相真的不好到難以開口,後來種種也都有應驗。
路梨矜最後一回見到“瞎子”,是帝都初冬的時候,他來向家人道別,感謝這小半年的照拂。
年幼的路梨矜抗拒所有別離,她昂著頭問,“你為什麼要往南方去啊,那邊比帝都好嗎?”
“瞎子”搖搖頭,說他的卦說他大利西方,他信這個,所以必須要去。
寒風砭骨,幢幡獵獵,路梨矜裹緊自己的棉服,似懂非懂地講,“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呀?”
她沒能得到確切的答覆,直到自己搬離帝都,也沒有再在衚衕口見過“瞎子”。
蔥白般的手指劃過掌心斷線,路梨矜一點點將打字框裡想發給顧意的那句[上次你幫我算命,我的卦是不是真差到不可說]慢吞吞地刪除。
大半夜的,自己憂愁自己的,何必拖著笙歌起舞的朋友下水?
路梨矜順著書房門門縫透出的光亮確定楚淮晏的位置,她在門口立了良久,才鼓起勇氣叩響門。
“進來。”楚淮晏的音色很悅耳,磁性低沉,只是多數時候都泠冽淡漠,沒什麼情緒。
得到首肯的路梨矜推開門,楚淮晏的辦公桌正對著巨大的落地窗,窗外長安街的路燈如星軌般縱橫交錯,楚淮晏沒有抬眸,電腦螢幕幽藍護眼白光映了他滿臉。
有時路梨矜甚至會妒忌楚淮晏的眉眼,穠麗太過,眉峰凌厲,眼型狹長,連睫毛都比自己要長,微垂眸時投下陰影弧度,覺不出神色,可一旦抬眼看過來,心就開始沒出息的怦然跳動。
“怎麼醒了?”楚淮晏敲完手頭的字元,才望向兩米外正自我罰站的女孩子,她目前的睡衣自由有五成,即在楚淮晏的衣櫃裡隨便挑襯衫當睡裙穿。
今天罩了件黑色絲綢質地的,黑與白的反差強烈,細長的腿和前襟大開露。出的。春光都極為惹眼。
路梨矜是那種耐看的小美人,把純與欲綜合的恰到好處,乖巧的令人憐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