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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好些,我也開心。”
“是麼?”碧落仰起臉:“除了報仇雪恥,衝哥還可以找到其他開心的事,對不對?”
慕容沖鼻中哼了一聲,索然道:“若不能報仇雪恥,其他所有開心的事,都沒什麼意義。”
他認真地望向碧落:“前兒我已經和你說得那般清楚,我以為你不會再阻攔我。我還以為……你來找我,只是因為突然和我分開幾日,記掛我了。難道我猜錯了?”
“我記掛你。”碧落眼前閃過那華蓋下緩緩離去的削瘦身影,慢慢地說道:“可我也記掛秦王了。正如你所說的,他已經老了,他才是日暮途窮無路可退的那一個。衝哥,你年紀尚輕,當真只為一個恨字,把什麼都不要了麼?”
“碧落……”慕容衝撫著碧落淺絳色的衣衫,黯然道:“你可別告訴我,你難得梳妝打扮一次,只是為了勸服我放棄長安滾回關東去,好讓你父親喘一口氣!今日情形,你也看到了。當了這麼多人的面,他那般羞辱我,我若就此罷手,這一世,叫我如何抬得起頭來?”
“可今日氣勢,衝哥也沒有輸他半分呀!”碧落挪上前一步,幾乎依到了慕容衝的懷中,急急道:“難道一定要我眼睜睜看著你和秦王鬥得你死我活麼?”
慕容衝輕笑:“可這不正是你我預料中的事麼?我們可以……把你的另一重身份忘了嗎?那麼,假如我輸了,死了,或者我會僅把你當作我的女人,不會拉你陪葬;如果我贏了,你也可以心安理得地當我的夫人,一輩子開開心心……”
碧落大睜著眼,搖頭。
雖然她不曾叫過苻堅父親,可那日積月累的相處,豈能一句話就能抹殺的?何況,她的血液裡,的確流著苻堅的鮮血。
慕容衝不由地在案下抓摸,拎出一隻酒罈來,拍去泥封,邊喝邊嘆笑:“碧落,碧落,這是孽,是孽,所以我們會在一起,可偏生……你忘不了,我也忘不了……”
本該是生死仇敵的兩個人陰差陽錯地相依為命了十年,可惜碧落忘不了她的身世,慕容衝忘不了他的仇恨。
曾經,碧落以為自己能如偶人般陪著慕容衝,直到他如釋雪澗的預言那般死於關中,自己也好相從於地下,再不分離。可她到底不是偶人,甚至有她再也無法忽視的小小生命,正緩緩在她的體內萌芽生長。
望著慕容衝喝酒時緊蹙的眉,碧落難掩眼底的荒涼和無奈。無論是苻堅,還是慕容衝,他們都已做了太多,或者說,錯了太多,也許真的沒有了退路。可她呢?她有必要拖著個小生命,去承受這些大男人都無法承受的恨與怨麼?
帳外傳來了雜沓的腳步聲。
有親衛來稟:“皇太弟殿下,秦王遣使求見。”
慕容衝一怔,坐直身,取下酒罈,喝令:“傳!”
秦使入帳,卻立而不拜,只嚮慕容衝點頭為禮:“慕容大人,天王陛下因時序漸冷,恐大人遠來,未及備置衣衫,特命本使賜錦袍一件!”
他往後一回顧,已有侍從將紅膝烏木盤呈上,果然整齊疊了一件錦袍,以深青色的明錦所制,行雲流水花紋,在青銅燈的照耀下,色澤貴重而大氣。
慕容衝盯著那錦袍,忽而一笑,側頭吩咐宣來隨軍詹事,命道:“隨秦國使者走一趟罷,代傳燕國皇太弟之令:孤心在天下,無法回報秦王錦袍小惠!如果秦王順應天命,就該趁早束手就擒,還我大燕皇帝,孤自當寬貸苻氏一族,以酬謝當年對我們大燕慕容氏的手下留情!”
秦使驀然變色,拂袖而去。
待臣下散開,慕容衝起身,將那襲錦袍拎起,快意笑道:“碧落,苻堅……已有意和解。當年前往關中的路上,我去求他救我母后,他第一次與我相見,怕我凍著,曾將自己的袍子解了給我穿。當時那件袍子,便是和這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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