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昏迷的太守(第1/4 頁)
大理寺隊伍的行進速度不敵關嵬騎行軍,這西南之路行了已有七日。費徵雁在馬車裡已經快被顛散架了,一到休息的時候就捂著腰下來放風。
嚴以琛畢竟還是年輕,連日騎馬並未打消他那份精氣神,有時路過村鎮集市,總要買些當地特產打牙祭。他這些天的目標是和陸驍混熟,但這就不是啥容易事了,這傢伙一整天都臭著個臉,不是趕車就是餵馬,盡職盡責地扮演一個車伕。
嚴以琛、林鷺以及三護衛經常湊在一起,幾個人總覺得寧王和陸驍之間有點不對勁。宇文奕寧是真能在車裡待得住,都很少看見他挑開簾子透氣。他不出來,陸驍卻經常跑過去喂他的馬,侍衛李熊樂得清閒,有時看陸驍在那,直接到旁邊歇著躲清閒去了。
“陸將軍想抱寧王大腿?”徐崇觀察許久,得出這麼一個結論。
“挺合理的。”楊虎在那點頭,“說不定打動了寧王,他就能官復原職了。”
費徵雁像個背後靈一樣,幽幽地來了一句:“說什麼八卦呢?”張猛、徐崇和楊虎一激靈,縮了縮脖子。
嚴以琛臉皮厚,把費徵雁拉進他們的小圈子裡,“大人,您在官場這麼多年了,肯定知道些他倆的恩怨情仇,給我們講講?”
林鷺也一臉新鮮,想聽八卦。
費徵雁嘿嘿笑了兩聲,勾手指讓他們湊近點,嚴以琛剛把耳朵伸過去,就被費徵雁揪住了,使勁扭,疼得他直喊。
陸驍抱了一捆乾草,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嚎叫著的嚴以琛,像往常一樣去投餵寧王那兩匹拉車的馬。馬車裡依舊安靜,仔細聽能聽到細碎的翻書聲音。他用手指梳順那匹白馬的鬃毛,餘光看到馬車簾子微微掀開了一條縫,又很快消失。
行至第九日,隊伍終於抵達了南詔的邊界。此地的風貌與帝都截然不同,崇山入雲,猿啼不止,山腰上一片一片血一般的映山紅,引得蜂蝶齊舞。各種植物爭奇鬥豔,在潮溼的土壤上肆意生長,吵得人眼花。
這種山地地形很難出現大型的聚落,零星有些小寨子出現在山間,被霧氣遮罩。官道上倒是有些行旅的商隊,騾子與駱駝負著各地貨物,匆匆而過。
林鷺坐在馬車頂上,觀察著貨物,對嚴以琛說:“南詔西北方通向西域,南面是緬國,這兩個地方的商品都與中原流通。這裡因為路途難行,所以關稅比較低,一些商隊願意鋌而走險,就走二十八峰天險,年年都有不少人死於非命。”
嚴以琛已經見識了危崖之上的土路,非是要打起十二般精神才能安全透過。在陸驍剿匪之前,還經常有山匪攔路打劫,心中感嘆起商販走卒的不易。
楊虎騎著馬來到嚴以琛邊上,“少卿,再走半天,就到赤陶郡。”
費徵雁也探出頭來,“終於快到了,老夫出發前給郡太守送了封信,不知道他收到沒有啊。”
目的地臨近,眾人一掃之前的疲憊,打起精神加快腳程。山間氣候多變,正晌午時突然降下一場大雨,雨後濃霧不散,只得放緩腳步,謹防馬匹滑了蹄子。
陸驍望著凝乳一般的濃霧,皺起眉頭,抖了一下手中的韁繩。費徵雁在後面的車廂裡,對他說:“那天也是這般景象?”
陸驍點頭,“也是這般濃重的霧氣,但顏色似乎有些區別。”
“顏色?霧也有顏色嗎?”嚴以琛問道。
“那天的霧氣,不是純白,像煙一樣發灰。我之前覺得是周圍的環境所致,如今再一看,是不尋常。”陸驍這麼說道。
在陣雨連連中,大理寺眾人終於抵達赤陶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天氣欠佳,街道上鮮有行人,從街邊鋪子中傳來一些並不友善的目光,陸驍壓低了斗笠,低下頭。
嚴以琛坐在馬上,撐了一把油紙傘,察覺這地方氣氛有些不對勁。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