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2/2 頁)
下一句,語調轉輕,詞句湮滅在唇齒間,若非程玉耳目敏銳,極有可能聽不清,“你又做錯了什麼?”
程玉的手受傷,姬循雅來見他時剛剛演過武,著全套甲冑,他碰不到姬循雅半寸面板。
在程玉冒犯他後,姬循雅仍要程玉在他身邊服侍,從燕朗對姬循雅敬畏交織的態度看,姬將軍治下絕非一味寬容放縱,可為何,會格外優容已經犯過錯的程玉?
且,無論是姬循雅還是程玉,這兩人身上,都令趙珩有同一種感覺。
既都像是毒蛇,又皆不似活人,沉抑晦暗,令趙珩每每與之相處時,都頓生戒備。
但若說程玉就是姬將軍,趙珩思緒一頓,只覺一言難盡。
他正想著,手臂上的手指也挪動了。
程玉寫道:奴冒犯陛下,罪該萬死。
是。趙珩想。
就是這個奴。
就算姬循雅不似與他同名同姓的姬景宣那般矜高傲慢,目無下塵,但同是顯赫世族養出來的郎君,何況姬循雅還承襲了爵位,他在姬氏的地位,定然貴不可言。
這樣人,會心甘情願,且樂在其中地在皇帝面前扮演奴僕嗎?
趙珩想不通。
亦或許,是朕多想。
程玉只是姬循雅的近侍,他的一言一行並無其他目的,只是出於……趙珩輕嘖了聲,若非顧忌程玉在早就抬手摸上了自己的臉。
對朕見色起,呸,一見鍾情?
趙珩深深擰眉,心說雖然程玉表達的方式與常人差距有些大,但或許其久在軍中,不知如何談情亦未可知。
皇帝思來想去,覺得這個想法雖然荒唐得連他自己都不信,但未必不可以試一試。
他說:“玉卿。”
聽到他出聲,程玉一下抬眼,幾乎可以稱得上順從地望著趙珩。
須臾之後,趙珩猛地拉近了與程玉的距離,
二人此刻不過一寸之距。
若非鞭子阻隔,趙珩這時候已經和程玉鼻尖貼著鼻尖。
苦香源源不斷地侵蝕著趙珩的嗅覺。
在程玉眼中,帝王毫無瑕疵的容貌猝不及防地在他面前放大。
膽大包天的僕從毫無防備,瞳孔猛地縮了下,受驚似地驟然向後一退。
瞬間拉開了和趙珩的距離。
他不喜歡朕。趙珩斷言。
朕剛剛靠近他,他躲得活像見了鬼。
當年趙珩和姬景宣可算血海深仇,姬景宣斷劍時,幾乎把臉貼皇帝臉上,皇帝也沒有避一下。
趙珩伸手,捏上程玉的雙頰,往旁邊輕輕一掰。
這下倆人離得更遠。
指下的面板與溫軟毫無干係,本該冰冰涼,不過因為方才趙珩突然靠近將似是讓他一驚,雙頰浮出了丁點溫度。
觸感尤似一塊溫涼的玉。
空閒的手拍了拍程玉的臉,“朕不罰你。”
“你還不配讓朕親自罰你。”!
()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