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湯池變故(第2/3 頁)
紛傳來人體倒地的聲音。外圍守池教徒及隨行護衛,有近百人之多,卻沒有一人發出叫喊或痛呼之聲!
祆宇浡王這一驚,著實不小!縱觀當今天下,能有此手段者,屈指可數。來者究竟是誰?他一陣心痛:外面的子弟,多半已經……死了……
他堪堪站起身來,一封信箋帶著尖銳的破空聲,直向他的眉心飛射而至。他伸手夾住飛箋,警惕地環顧一週,卻並未看到人影。他抖開信紙。紙上僅寫著八個中原字:少女一名,予吾血佔。
猛地,一個全身上下、從頭至腳都罩在玄黑色大袍子裡的人,如鬼魅般出現在祆宇浡王右側的矮樹旁。此人除了在眼珠處挖了兩個小洞視物之外,頭髮耳鼻皆藏於黑袍之內,幾乎與那濃重的夜色,融為一體。
“是你!?”
祆宇浡王在看到來者的一瞬間,立刻左手微抬,掌中勁力輕吐,將那五名站立在池岸上的小童擊暈。他根本來不及穿衣,赤身裸體地立於池中,向來者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他們只是孩子,亦未看到你的面目,請尊者放過!”
他等候少頃,卻未等到那“黑袍尊者”的回答。他的心裡惴惴不安,生怕下一刻,五名天真稚童便血濺當場。他趕忙飛身上岸,擋在暈倒的僕童面前,再掃一眼手中信箋,故意轉移話題,“你又要行那血佔之術?”
他心有疑惑。黑袍尊者與自己的書信傳遞,是約定了“特殊取字順序”的,為何今日書寫得這般直白?是因為本人已到現場的緣故麼?
況且,此前黑袍在“卡伊絕谷”施乩佔之法,擄劫女子時並未動用拜火教的勢力。如今不過是抓一名少女,以黑袍的能耐,何需“大動干戈”地潛伏在此,並留書於己?殺死池外數十名拜火教眾,與活捉一名不懂武功的少女,難易對比實是顯而易見。
原來,這行事怪異的來者,並非真正的“黑袍尊者”,而是由郭旭揚假扮之人。
郭旭揚隱於黑色大袍之內,看著對面那未著絲縷的中年男子,心道:“這祆宇浡王如此看重幼童性命,看來本性確是不壞。若果真如南璃掌使他們所言,他是一位悲天憫人的和善教主,只是被迫屈服於黑袍,倒是能省去我不少麻煩。然而,現今尚不能大意,仍需再探。”
他的目光停留在那張信紙上,一對劍眉緊緊地擰在一起,“伊力亞斯閣下的情報精準非常,方才的舉動,已坐實了祆宇浡王與黑袍的關係。然……祆宇浡王未從我模仿的這手筆跡中,看出端倪麼……”不知不覺間,他的雙眼竟有些許潤溼。
洪一的得力下屬祁源,曾查到黑袍尊者在焉耆的“卡伊絕谷”以血行佔,並有專人從殘留骨殖中看出,死者當為年輕女子。洪一命祁源將此事飛鷹傳信至焉耆國的洪家據點。洪家管事伊力亞斯?阿不都拉自然將其毫無保留地轉告郭旭揚。除此之外,伊力亞斯透過暗線,亦得知黑袍占卜當日,祆宇浡王幾乎是同一時間趕赴那處。
由此推斷:拜火教主必知黑袍乩佔之事。
因此,郭旭揚仿照黑袍尊者的筆跡,誆騙於祆宇浡王,便是要透過此絕密,證實教主與黑袍是否相識。而另一方面,他也想從側面印證他的一些猜測。
來到“明納穆湯池”的人,既然不是黑袍而是郭旭揚,則守在池外的拜火教眾,自是性命無虞。郭旭揚用內力將他們震暈,然置身池內的祆宇浡王,卻並不知曉。
郭旭揚接下來要與對方多番對接交流,開口說話已是無可避免。他思索片刻,便決定開始“第二探”,“若我放過他們,有何益處?”他口中的“他們”,指的是那五名男童。
“尊者,你的聲音……”祆宇浡王欲言又止。他皺了皺眉,將袍服吸入掌中,草草穿上。他不著痕跡地退了半步,藏於袍袖內的右手,已有磅礴的內力,隱隱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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